吵嚷间,一家三口已经到了二楼。
陆义琴看起来是认真的,她一把抓住喻繁的胳膊,一只手揪住喻繁的耳朵。
神色严厉的将人拖到了郑婉婉面前,迫使她跪下来。
喻繁腰身直挺挺的,解释着:“这又非我一人之过,怎的就可着我罚?”
“就算要治罪于我,那是不是也该问问那西域公子,同我是不是两情相悦?”
“家里人都偏心二姐姐,无非因为二姐姐是大哥胞妹,可大哥说过了,他与大嫂待家人无亲疏之分。”
“难不成这话只是说的玩笑话,当不得真?大嫂,是也不是?”
喻繁义正言辞的说完,砰砰磕了两个头。
“你这逆子,还敢大言不惭,看我不打死你。”
喻昌作势便抬起手,在喻繁背上狠狠来了两下,第三下却是怎么都没舍得再下手。
只陆义琴,还在不依不饶,让喻繁诚心认错。
郑婉婉给雨烟使了个眼神,雨烟便和芹莲一起,劝说着将陆义琴拉开了。
陆义琴跪伏在地上,哭的厉害,说自已作孽了才生下这个不孝子。
一番哭罢,又开始央求郑婉婉,让她大人有大量,莫同喻繁计较。
陆文清看向了郑婉婉,帮着这一家三口说话,“大嫂,你便成全了四妹妹和万俟益吧,想来他们应是两情相悦。”
如此一来,陆家和万俟家有了联姻,她再嫁给三皇子,心中便无愧了。
否则她会日日夜夜念着,自已耽误了兄长大计。
“感情之事,向来讲究个你情我愿,只要万俟益愿意和你喜结连理,这婚事陆家便允了。”
郑婉婉看向喻繁,眼眸深邃。
“但我有言在先,嫁去西域,你需安分守已,否则,我定不轻饶,你可听明白了?”
郑婉婉声音犀利了不少,透着一股子凉意,听之令人毛骨悚然。
喻繁连连点头,道:“大嫂放心,我生是陆家人,死是陆家鬼。”
“我的荣宠,是与陆家息息相关的,我与陆家,唇寒齿亡。
妹妹不过就是想嫁个好人家,别无他想,日后去了西域,定会每月都给大嫂来信报平安的。”
“多谢大嫂成全。”
喻繁心悦臣服的俯首磕头,就差要给郑婉婉行三拜九叩之礼了。
陆义琴亦是喜出望外,本以为会招来一番祸端,没想到竟有意外之喜。
她就说嘛,婉儿绝不是那等将家人还分个亲疏远近出来的人。
她就像那宰相,肚量大的能撑船。
一家三口喜笑颜开,冲郑婉婉道谢后,又邀请她晚间去喻府用饭。
郑婉婉还有其他事,便推拒了。
三人也不强求,退出了二楼的待客厅。
炭火烧的噼啪作响,陆文清坐在郑婉婉旁边,只觉浑身不自在。
郑婉婉也无别话同她讲,便兀自从怀中掏出了信件看着。
这封信,辗转了多次,方才到她手上。
宇文少蕊已是轩辕帝国的皇贵妃,掌六宫事,夜羽祁看在她的面子上,特赦宇文扩出京,却是将他贬为了庶人。
宇文少羽守着凤州,与千人斩周旋,腾不出手去营救宇文扩。
这才给郑婉婉来信,望她替自已分忧一二。
郑婉婉眉头紧锁,估算着时间。
希崽现在奔跑的速度,远远超过了千里马。
就算驮着自已,真昼夜不停的奔跑起来,同陆诰使用轻功的速度一样。
如此在无障碍的前提下,她二十日赶到朝夕城是可以的。
就是不知道宇文扩从京城出来,有没有命能活到朝夕城。
郑婉婉翻阅记忆,试图找寻夜羽祁对宇文少蕊情深义重的证据,可她连蛛丝马迹都没发现。
“这个原主,当真是屁用都没有,一颗猪脑子全用在花痴上了。”
郑婉婉心中怒骂了声,兀自从太师椅上起身。
雨烟见状,递了新准备好的汤婆子过来。
芹莲忙去到小书房,将衣架上的红狐披风拿了来,披在了郑婉婉身上。
“嫂子。”陆文清忙站起来,叫了声。
郑婉婉扭头冲她说道:“今晚让芹莲雨烟烙煎饼吃,你留下来吃晚饭吧。”
“我去寻小玉,商谈你们的婚事。”
陆文清闻言,点了点头坐回了原处。
郑婉婉一路出了陆府,行至陆离府上。
吕玉月份大了,身子愈发不便,也不怎么出门了。
郑家商队与府上的诸多事务,都交给了陆离。
覃飞将郑婉婉带到了书房。
门一推开,陆离抬眸看过来,见是郑婉婉,他忙放下了手中账本。
“大嫂,可是来寻玉儿的?”
陆离问话间,将主位让给了郑婉婉,又让丫鬟奉茶。
郑婉婉言简意赅的说了陆文清和喻繁二人的婚事。
她道:“如今阿诰不在,你便是家中的第二顶梁柱了。”
“三皇子气性儿高,又与我们夫妇颇有隔阂,要成全他与文清,便要拜托你了。”
“待我走后,你寻个时间,同大姐夫去朝露苑一趟,去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