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小子是怎么敢来老大院里的?”郝随意一见耶律怀,便走上前来,亲近的搂住了对方肩膀。
耶律怀跟着来到鄂州,没有别的去处,便住在陆府。
闲来无事,他最爱往郝随意他们住的院子里跑。
二人不打不相识,一来二去的切磋,倒成了关系匪浅的好兄弟。
“别提了。”耶律怀满脸抱怨,将刚才发生之事,尽数说给郝随意听。
一旁的陆离吕玉,只黑着脸静静听着。
他们虽名义上是陆家主人,但譬如郝随意、贾好人颜莫等……和郑婉婉有生死之交,又一道儿走来的人,却是陆府实打实的半个主人。
他们与郑婉婉陆诰的关系,可不比他们这些陆家人浅,夫妻二人心中自有衡量,此时也就无话可说,毕竟谁也不是恃宠而骄、仗势欺人之辈。
郝随意听完,拉着耶律怀来到了陆离面前,强行让两人握手言和。
“不是我说你怀弟,这事儿你还真怨不得陆离和老大,你是不知道陆霞跟她娘以前有多缺德。”
“踏马的陆霞她老娘还举报老大,差点害死了近万人,得亏楚天明是个脑子不灵光的,要不然老大早死在他的大马刀下了。”
“不是我说,怀弟你那娘儿们,以前真是个狠角色,你知道吗?她以前当众裆下掏银票,要买凶杀死大姐,也就是陆明艳。”
“害,她干的缺德事儿多了去了,八天八夜都说不完,后来她不知咋地就变成了大圣母。
丫的让我们大队伍给搬家的蚂蚁让路,你说她又不是尼姑,天天吃素干啥?”
“把自已吃成了营养不良,还要麻烦老大给她治病。
得亏那宇文少羽,对老大有歪歪扭扭的心思,要不然就是你家娘们把他和大军带到了西天城,要联合西域蛮子把我们大队伍包饺子。”
信息量太炸裂了,耶律怀听的目瞪口呆,偏郝随意还在滔滔不绝。
陆离目光落在耶律怀身上,察觉着他的神色变化,心中不免为陆霞担忧。
每逢别人谈起关于陆霞的往事,吕玉心中便会生出愧疚,不知如何与自家相公相处,毕竟之前她实实在在动了心思,想要毒死陆霞。
凭借这份愧疚之心,她也是盼望着陆霞能有个好归宿的。
吕玉自是担心耶律怀知晓了这些过去之事,对陆霞心存芥蒂,日后夫妻不睦。
可如今郝随意将话都说出口了,便是覆水难收了。
而屋中,郑婉婉亦是在苦口婆心的劝说陆霞。
她道:“你的那点子破事,我是真不情愿管,但看在你帮忙牵制过耶律颜烈的份上,我就还是烂好心的多嘱咐你两句。”
“看得出来耶律怀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但你们若想走得长远,还是得叫他将你这个人里里外外都了解透了。
若他了解了之后,仍是愿意待你如初,那你便放心与他过日子。”
“若他待你有偏差,你也好自已衡量一番,看是否要另做打算。”
陆霞心想:‘以前那些缺德事儿,自然是能瞒多久瞒多久,最好是能瞒一辈子。’
‘时日久了,大家都忘的一干二净才好,我是缺心眼才会自已又提起来。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对我死心塌地的倒贴男,又恰逢他在此次西域大战中立了功。’
‘回到西域,我就是高高在上的将军夫人,我是疯了才会把之前那些全告诉他吧?’
但是嘴巴不受自已的控制,她咬唇道:“大嫂教训的是,此次出发的路上,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相公。”
郑婉婉也不怕她说谎。
这些夫妻相处之道,还是她从陆诰那里学来的,依着她的性子,误会在心中生根发芽、甚至长成了参天大树,她也不见得会主动开口。
“夫人,夫人,郝……郝随意那个冒失鬼,将……”
雨烟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话都说不利索。
只见她身后跟着耶律怀、陆离等人,脚步匆匆的踏进门里来。
众人要拦耶律怀,可他左右甩了甩胳膊,一副谁也拦不住的架势。
郑婉婉见状,便将雨烟没说完整的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定是郝随意这脑子缺根筋的,将陆霞此前做过的蠢事,全都说与耶律怀了。
耶律怀只瞅着郑婉婉问:“郝随意说的那些是真是假?”
郑婉婉抿着唇。
郝随意拉扯着耶律怀的胳膊,“你质问老大干啥?问也该问你媳妇。”
说罢,他推了一把,将耶律怀推的撞在了陆霞身上。
耶律怀与陆霞对视一眼,脸颊通红,匆匆移开了视线。
雨烟走过来,狠狠在郝随意肩膀上拍了两把,责怪他多管闲事。
陆离欲言又止,心中想替陆霞说情的话压了又压。
屋中一片寂静,恰逢此时,陆诰外出归来。
他察觉到陆离迫切的眼神正看向自已,目光自然而然的看过去,与陆离对视一眼,便大致猜到发生了何时。
陆诰步子未停,其他人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他走到郑婉婉面前,伸手牵住了她的手,同她一起坐在了主位上。
陆诰不慌不忙道:“芹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