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诰去军中召集暗卫了,郑婉婉和郑扶央则是骑马赶往十觉寺。
了无给三皇子准备了一间单独的禅房,他将兄妹二人带到禅房门口,便转身离开了。
三皇子在这里待的逍遥自在,郑扶央推门进去时,他正躺在小榻上小憩。
郑扶央叫了好几声,他才缓缓睁开眼睛,拢了拢衣袍,坐直了身子。
“扶央哥哥找我什么事儿?”三皇子问着。
“想请你书信一封给独孤傲,说明独孤老王爷及其副将的真正死因。”郑扶央表明来意。
三皇子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他回着:“我也未亲眼所见,说了又有谁人肯信?”
“若是独孤傲拿着信件一路杀到京城皇宫,找夜羽祁当面对质,我们又该如何自处?”
“扶央哥哥,靠着你们父子三人,拦住大启的百万雄师吗?”
郑扶央正要同他讲鄂州有兵之事,郑婉婉从门外进来了。
只见她身后跟着个小和尚,端着笔墨纸砚,往二人面前的桌子上一放。
小和尚放下东西,转身便出了屋子。
郑婉婉懒得再苦口婆心给三皇子讲什么大道理,她从腰间拔出了象牙匕首,在手里晃了晃。
“我不接受你跟我谈条件,要么你写,要么我把你十根手指头全都砍下来。”
三皇子闻言,看向郑扶央,眼神含着求助。
郑扶央匆匆垂下眼帘,表示他也没办法。
三皇子见没有谈判之机,便只能拿起笔,按照她的要求写了信。
再三检查过,没什么问题后,这才让他签字盖章。
郑婉婉冲他说道:“让你上来散心几天,可没让你久居于此,差不多也该下山了。”
这十觉寺的后面,便是兵器库。
空间开采出来的铁、康吉等人的锻造场……全都在此处。
虽然相隔甚远,又有大铁门横在山间拦着,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三皇子开口道:“明日我就下山。”
郑婉婉也没再多跟他啰嗦,和郑扶央二人出了禅房离开十觉寺。
回到陆府,郑婉婉又亲自去朝露苑,让朱茹儿找了样能证明三皇子身份的东西。
与信件放在一起,交给郑扶央让他想办法给独孤傲送去了。
夜深人静时,郑婉婉和陆诰才出发,前往十觉寺后面的兵器库。
陆诰使用轻功,背着郑婉婉,不多时便到了目的地。
郑婉婉去到兵器库,将其中一部分放进了空间里,同康吉打过招呼后,这才和陆诰一起离开。
陆诰背着她,飞跃高大树林之上。
一直回到了乾坤殿,陆诰都没将心中疑惑问出口。
郑婉婉脱了外衣,拆掉了头发上的簪子,爬上了床榻。
陆诰见她躺下来之后,这才脱了衣物,坐在了床榻边上。
六月,已经进入夏季,晚上也有些热。
郑婉婉在床头挂了两个小风扇,此时正呼呼吹着。
即便是盖着夏天的清凉被,郑婉婉仍觉得是负担,用脚踢了踢,便堆到了床脚。
她等了好半天,也不见陆诰躺下来,这才转过身来,问着:“干嘛不睡?”
“心中有事儿。”陆诰诚然道。
郑婉婉实在不想去管他心中所想,她觉得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有自已的想法和盘算。
实在是没必要每件事情,都问的清清楚楚。
但陆诰不吹蜡烛又坐着纹丝不动的,影响她睡觉。
郑婉婉便忍着心中不耐,说道:“有事说事儿,说完睡觉。”
“此前问过,你并未回答我。”陆诰听出她声音里的不耐,语气更柔和了些。
郑婉婉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早就忘了他问过什么,脱口而出:“什么时候问的?要不你再问一遍吧。”
陆诰眉头一皱,闻言一个转身,拉起她的胳膊,将人拽进了怀里,死死抱住。
他左手控着她的身子,让她动弹不得,右手则放在了她心口的位置。
没错,是整只大掌都贴在那处。
然后他拇指轻轻摩挲着,好似在帮郑婉婉回忆。
此时的郑婉婉,大脑一片空白,注意力全在他不安分的手掌上,哪里还有空闲思索其他?
夏日的亵衣,本就单薄。
他的手覆在上面,如与她肌肤之间毫无阻碍一般,她的滚烫传入他的掌心。
陆诰终究是心急了,他问着:“西域计划,你是为我,还是为宇文少羽?”
听到宇文少羽的名字,郑婉婉才恍然想起来,他以前发癫,问过在她心里,宇文少羽是不是特别?
郑婉婉抿着的红唇,微微启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他对我、对西天城,都有救命之恩。”
“此前我追上去,不过是送护具和傍身的毒草给他,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你少损害人家清誉。”
“虽然我跟你,并无夫妻之实;然我虽生性开朗,但也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
一日没跟你和离,我就一日不会做出逾越规矩的事儿,你放一百个心在肚子里吧。”
郑婉婉说着,还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身子,示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