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扩以军令命令他,即刻出发。
宇文少羽不敢再犹豫,当即就伪装后出发。
而宇文扩,则是气定神闲的去见楚萧寒父子了。
楚萧寒一身白色盔甲,看着便威武霸气。
反观之下,一身缟素的宇文扩,倒像是个文官了。
“楚兄。”宇文扩脸上带着笑意,叫着楚萧寒。
楚萧寒也不跟他撕破脸,回以一个微笑。
“宇文少主呢?”楚萧寒没看见宇文少羽,便问着。
“你们都在同州给我闹出乱子了,我儿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从各地送去的那些战俘和奴隶,可不像我们自已人,动起手来,屠了同州都有可能。”
“楚兄,太子年轻,行事鲁莽,你这个做舅舅,怎么不担起教养之责?
由着太子胡闹,那大启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到时候周遭几国群起攻之,你我也会沦为俘虏。”
“你的启北,早有外敌惦记,你不好好守着你的地盘,大老远的跑来朝夕城干什么?”
同州大乱的事情,楚萧寒可不知道。
因为与同州临近的青州有太子的亲信万辛把守,所以楚家不会伸手到那西北之地去。
楚萧寒闻言,冷眸看向了楚天明。
楚天明开口道:“爹,此事我也不知。”
楚萧寒这等上过战场,又镇守边境的人,自然知道百姓的不容易。
也更能深切的体会,两国深入骨髓的恨意。
楚萧寒清楚,宇文扩不是在信口雌黄。
楚萧寒眸子一沉,对着宇文扩抱拳,也算是替太子给同州百姓认错了。
他纠正着:“先皇已逝,虽然登基大典还未举办,但新帝已登皇位,宇文兄还以太子称呼,有失体统。”
“宇文兄的三十万大军原路返回,我的二十万大军,自然也会回到启北。”
“我和犬子,亲自护送宇文兄入京,见过新帝之后,定将宇文兄护送回启东。”
“楚兄!”宇文扩拔高声音,冷冽的叫了声。
“陛下在世时,便惦记我的八十万大军和同州的铁矿了,陛下与我,还有同上战场的过命之情呢。”
“太子与我,可没有丝毫情分可言,连战功赫赫的镇国大将军和安分守已的西南王,太子都容不下。
你说,他怎么能容下我呀?楚兄,你怎么净睁着眼睛说瞎话?”
楚萧寒倒是没料到,宇文扩说话会如此直白。
太子给他送来的消息,是西南王自愿殉葬,郑麒雄主动上交兵权。
但事实究竟如何,楚萧寒又怎会全然不知?
皇权更替,免不了血光之灾。
兵权分散,功高震主,便是对皇权最大的威胁。
一朝天子一朝臣,先皇薨逝,新帝镇不住的人,自然要尽早除去。
先皇知道宇文家会是自已儿子掌权的最大阻碍,所以早就起了杀心,只可惜……
“楚兄,你我在此动动嘴皮子有什么意思?要么你和我打一架,要么两军在朝夕城外打一架,你二选一。”
这又是出乎意料的一番话,楚萧寒不免眉头紧蹙。
早就听说过宇文扩打仗雷霆手段,是个说一不二的冲动武夫。
今天他也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不可。”楚萧寒话还没说出口,楚天明先开口道。
他朝着宇文扩抱拳,礼貌尊重的行了一礼,开口道:“宇文伯伯,我代替父亲,向您请教。”
宇文扩闻言,含着凶光的眼神,朝着他看过来。
楚萧寒斥道:“天明,长辈面前,不得无礼。”
“爹。”楚天明叫着,满目担忧。
“退下。”楚萧寒呵斥一声。
楚天明不敢再多言,只得退下。
“宇文兄,既有战,便得有约。”
宇文扩闻言从容的接话道:
“你、或你的大军胜了,拿走我的项上人头,启东之地,尽归你管。”
“反之,亦然。”
楚天明:“……”
楚萧寒:“???”
有必要玩这么大吗?
听这口气,这不是要杀了他,就是要把他的二十万大军杀的片甲不留。
这个宇文扩,真是个毫不讲理的莽夫。
先皇要除他,不是没有理由的。
“宇文兄,就算你险胜,那护京军攻过来,你还不是要死于此地?”
“哈哈哈。”宇文扩闻言,爽朗的笑了。
他说:“楚兄,你我都是带兵之人,兵要自已练的才听话,这道理还要我教你吗?”
“扶央侄子,从小跟在郑老兄身边,十二岁就随父出征,从无败绩。
可结果呢?奉旨领着独孤军作战,不仅吃了败仗,还差点命陨敌手,这道理你给我评评。”
“你杀我三十万,启东五十万的铁骑,你又如何处置啊?”
楚萧寒的脸色,也渐渐难看了起来。
这便是他宇文扩,敢不听皇命的底气,但凡是让他不爽的,他找个借口就推了。
连先皇赐婚,他不乐意,公主也不要。
……
交县的府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