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听,顿时喜笑颜开。
这天底下,居然还有这般心思单纯、容易哄骗的女子,当即就冲着陆霞招了招手,让她往自已跟前走。
陆霞迈着不受控制的步子,还当真要走上前去。
刚迈出一步,她的胳膊被郑婉婉死死的攥住。
“陆离。”郑婉婉冷声叫着。
“我在,大嫂。”陆离闻言,快步上前来。
郑婉婉将圣母心泛滥的陆霞,塞到了他的手里,嘱咐着:“带上马车,绑好手脚,少让她出来发疯。”
“大嫂你放心,我一定把她绑好。”陆离控制住了陆霞。
陆霞一张嘴,又要当嘤嘤怪,吕玉眼疾手快,忙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揉作一团,塞进了她的嘴里。
吕玉附在陆霞耳边,小声的提醒:“傻妹妹,他这是要将你骗去,给那贪官做小妾。”
陆霞嘴里哼哼唔唔,她当然一清二楚,用得着吕玉跟她假好心吗?
郑婉婉看向管家,不苟言笑道:“抱歉啊,我家妹妹有些疯癫,她说的疯话你别当真。”
“这要是她一不小心,弄死了你家老爷,那你去何处申冤啊?”
管家闻言,脸上的笑意消失,点了点头道:“郑老板说的是。”
“那郑老板,请吧。”
管家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郑婉婉则领着石成磊和贾好人,往廖府去了。
廖府豪华,建的很大,是个四进院。
在廖自忠的带领下,他们一路穿过青石地砖铺就的长廊,来到了后院。
天放晴了,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但没有一丝暖意。
风一吹,反而透着蚀骨的寒冷。
郑婉婉裹着皮毛大衣,都冷的打了个寒颤,更不要说那些衣不蔽体,风餐露宿的百姓了。
“咦?”
“混账东西,谁让你们在这里睡着的?”
廖自忠看着东倒西歪的家丁,怒骂了一声,上前去狠狠踹了两脚。
栓在房檐下的两条大狼狗,也毫无反应。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廖自忠忙踏上台阶去看。
他右手拎着钥匙,左手托起了大铜锁,还好,没有被撬过的痕迹。
开玩笑,昨天夜里郑婉婉可是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锁温柔的打开的。
廖自忠钥匙都插进了锁孔里,就要拧开时,他犹豫了。
动作刚停下来,景府管家就不耐烦的催促:“廖老板,你动作稍微快一些呀。”
“大家都在冷风里站着,你别磨蹭了。”
他还等着收了银子,回去上交给自家老爷领赏钱呢。
郑婉婉也开口道:“廖老板,别是你收了我的定金,粮食却拿不出来吧?”
“怎么会?”廖自忠一边应着,一边开了锁。
他将门“咯吱”一声推开,“要是没有粮食,我哪里敢收钱?”
“郑老板你大可以去打听打听,我在鄂州做生意,那可是出了名的诚实守信。”
郑婉婉一行三人,大步流星的跨了进去。
贾好人和石成磊,在郑婉婉的授意下,当着管家和廖自忠的面儿解开了两个大木桶的盖子。
石成磊趴在木桶旁边,把头伸进里面去看,并未看见一粒粮食。
他蹙眉,不悦的看向廖自忠,问着:“粮食呢?”
廖自忠不假思索的回着:“在里面啊。”
“这里大大小小的桶里,全都是粮食,保证一斤不少,郑老板要是有怀疑,可以称的。”
石成磊闻言,又同贾好人两人打开了另外几只木桶的盖子,可里面依旧什么都没有。
贾好人拍拍手,生气的走到廖自忠面前,“你是拿我们当瞎子吗?你自已去看看,里面都是空气。”
“怎么可能?”廖自忠脸色难看,两步奔上前去。
管家也慌了,挽了袖子跑到木桶前去看。
他们将打开的木桶一一看了个遍,里面真的一粒粮食都没有,比耗子舔过都干净。
廖自忠这下彻底慌了,他将所有的木桶盖子都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他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门是锁着的,昨晚一点儿动静都没听见,粮食怎么全不见了?”
管家斥声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你快想想,要怎么交代吧。”管家气的手抖。
一千石粮食没了,景大人知道会把他打死的。
郑婉婉适时的冷声道:“两位,这是合伙在给我唱什么大戏呢?”
“我付了五千两,你们大动干戈的把我叫过来,就让我看几桶空气吗?廖老板,看来我昨天说的话,你是一个字都没往心上放啊。”
“不是,你听我解释郑老板,肯定是我家里来贼了。”廖自忠急切道。
他颤巍巍的从地上起来,跑到门口,指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家丁和狗,“这就是家里来贼的最好证明。”
“管家能给我作证,我真的备好了粮食的。”廖自忠欲哭无泪道。
“可我现在什么都没看到啊,你要给我一个交代,我两千多张嘴等着吃饭呢,现在你说怎么办吧?”
郑婉婉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