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兵器我带着,是负担。”宇文少羽正色道。
事实也确实如此,不是他亲自押送的话,这些兵器不知道要招惹多少祸患。
此去启东千里迢迢,他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再者,郑婉婉他们也确实需要兵器傍身。
“行,那我就以粮换兵器,我会跟郑大人说,让他派人将粮食送去同州的。”
“少羽兄你切莫推辞,你要是不收粮,那兵器,我和相公是万万不能要的。”
宇文少羽闻言,眉头紧锁。
郑婉婉和陆诰态度坚决,他也只好答应下来。
“既然如此,那恭敬不如从命了,我还有事情要安排,就先告辞了。”
陆诰冲着他微微一笑,说道:“我送你少羽兄。”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客栈。
陆诰停在客栈门口,街道上人来人往,今日一早,此处便恢复了正常,兵也撤走了。
“宇文少主,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婉婉的。”
宇文少羽闻言,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没回一声,迈步离开。
他孤单的身影,淹没在热闹的人群里。
即便周遭都是嘈杂,他却觉得,世界静的出奇,就好似这个世界上,只留下他孤孤单单一个人一般。
倘若他当初没有那么多的顾虑,是不是现在与她共患难的人就是自已了?
她一个女子,都可以抛弃所有,跟着夫家踏上流放之路,他却瞻前顾后,到底是自已缺少了勇气。
情之一字,容不得半刻犹豫。
姻缘慢一步,便是错过一生。
如此境地,是他咎由自取。
陆诰返回客栈,兀自来到了郑婉婉面前。
她正喝着汤,指挥着陆明艳给颜莫疗伤。
“扒啊,你看着我做什么?”郑婉婉看着陆明艳悬在空中的手,说道。
“这我怎么扒?”陆明艳迟迟不动手。
“我是嫁了人的女妇,扒未婚男子的衣服算怎么回事儿?他那伤在胸口和腹部,我给他上药不得摸啊?那我岂不是脏了?”
郑婉婉勺子放在了碗里,怒目瞪着她道:“病不避医,大夫救人为先,你不要那么死脑筋。”
陆明艳是这群人里面,最有学医天赋的。
他们的队伍只会越来越壮大,医疗队也要安排上,陆明艳就是郑婉婉的首要培养对象。
“我不听你的歪道理,反正我的手不能摸其他男子,你说什么都不好使。”陆明艳噘着嘴,跟郑婉婉唱反调。
大家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尤其是等着被救治的颜莫,更是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
“你再给我磨磨唧唧,信不信我打你?”郑婉婉威逼着。
陆明艳撇撇嘴,害怕挨打。
她闭上眼睛,伸手去扯颜莫的衣服。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动作太快,一指甲刮在他的伤口上。
“嘶。”颜莫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石成磊看着自家夫人手指上的鲜血,都替阿莫疼,他劝说着陆明艳:“娘子,你就睁开眼睛看看吧,为夫一点儿也不介意。”
“你别药没上上去,把人家的肉抠下来了,阿莫是保护大家的大功臣,弟妹手腕受伤了,现在只有你能担此大任。”
陆明艳刚要骂石成磊没骨气,就听见他在夸自已。
她顿时感觉自已就是大队伍里最重要的成员了,忽地睁开眼睛。
陆明艳拿着早就贴好药的纱布,一脸神气道:“我觉得相公你说的有道理,救人要紧。”
于是乎,她开始给颜莫包扎伤口。
只不过控制不好手上的力道,颜莫遭了好一通罪。
包扎完毕,郑婉婉才起身道:“我要去郑叔府上一趟,你们自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看着安排吧。”
说罢,她便起身抬步。
“婉婉你等等,我有要紧事情跟你说。”陆明艳手都来不及洗,追了出来。
她附在郑婉婉身边,神神秘秘的说:“这学医术,是不是要以实践为准?”
郑婉婉点了点头。
她又问:“那实践最好的办法,是不是用活人?”
郑婉婉:“难不成给你找两具尸体,让你给他们望闻问切、用药疗伤?”
陆明艳双手挥着,“不是不是,我不是让你去给我找尸体。”
“不是有个现成的吗?”
“你是说谁?”郑婉婉问着,她还真猜不到陆明艳的目标是谁。
“陆霞啊。”陆明艳一本正经道,“我听陆离说她脑子坏掉了,以前还只是晚上嚎,现在白天也嚎。”
“反正她都好不了了,干脆我就拿她做实践,先给她头上戳八十针。”
她说着,往腰间一摸,就抽出了银针袋子。
这可是她赚了钱,自已去买的。
郑婉婉停住脚步:“你别乱来,你把人整死了怎么搞?”
她苦口婆心:“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认药、学用药,你离扎针还远着呢。”
“别心急,过段时间送你个好东西。”
郑婉婉说罢,拿走了她手里的银针袋子。
出了客栈后,她翻身骑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