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陆诰快醒的时候,郑婉婉手上抹了催眠粉,往他鼻子上蹭了蹭,让他继续睡。
马跑累了她就从空间里换两匹出来,一直都在赶路,连吃饭都在马背上解决了。
路过先前途中放倒的那些官兵时,郑婉婉如出一辙,又撒了一遍催眠粉,这才继续赶路。
几天的时间,郑婉婉的骑术都精进了不少。
到叶州城外时,刚好是晚上,周遭静悄悄的,城门也紧闭着。
郑婉婉下了马,把陆诰从马背上扛下来,两匹马放进了空间里,从空间里取了四十车粮食。
又把陆诰扛上最前头那辆粮食马车,给他喂了一颗药,赶着马车到了城门口。
郑婉婉哐哐敲门,城门从里面被打开。
守城的是夏智,火把点亮对准郑婉婉一看,忙叫着:“姑娘。”
郑婉婉风尘仆仆,头发凌乱,身上全都是灰尘,毛躁的头发遮住了小半张脸。
“后面车上全都是粮食,你赶紧把车拉进来,然后关了城门。”
郑婉婉用手理了理头发,说着。
她忽地想起了什么,又问着夏智:“最近有没有来一支流放队伍?大概八九百人。”
夏智摇了摇头,回着:“没有,应该是改变路线了,解差不会押着犯人来叶州的,倒是先前逃出去的百姓,这几天陆陆续续都回到了城里。”
郑婉婉闻言,从马车上跳下来,“病情如何了?”
“多亏姑娘你,病情控制住了,不过还是有好些人没有康复。”
“药呢?还有吗?”她继续问夏智。
“有的,姑娘不用担心,先前大家私藏的药都拿出来了,全都存放在府衙,够用的。”
郑婉婉闻言,点了点头,她把马缰绳交给了夏智,说道。
“这车上的是我相公,舟车劳顿他晕过去了,你帮我把他带回府衙,好生照看。”
“他醒了要是问我,你就告诉他,我去接家人了,让他不用担心。”
郑婉婉说完,便要出城。
夏智追上来,坚持要陪她一起去。
郑婉婉摇了摇头,笑道:“你跟着去了,过两天我回来,谁给我开门?”
“安心在城中等着吧,我很快就回来了。”
郑婉婉说完,转身一溜烟的跑出了城,夏智虽担心,但眼下要紧的是把粮食运回府衙。
郑婉婉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匹马,策马奔腾去找流放大队伍。
……
赶路的重任交到了郝随意他们手上。
郝随意行至半路,发现自已的兄弟一个没跑,全都等着他。
但无奈他们染了病,还比较重,压根走不了,所以他要把粮食全都丢了,把谢甲他们从马背上扛下来丢在地上,要把车和马都给他的兄弟们用。
流放大队伍自然是不同意,又怕跟他们起了争执打起来染上病,得不偿失。
于是乎分为了两拨,在山里不动了。
陆义震和谢甲他们不给郝随意一行人吃的。
郝随意不给他们用马用车。
在林子里僵持了两天,一方粮食吃完了,山穷水尽;一方两天两夜没吃东西,饿的精疲力尽。
“我就说郑婉婉肯定会跑,你们谁都不信,现在相信了吧?陆霞抹着眼泪。
几天没用药,她的伤口疼的厉害,她整日整夜的睡不着。
又因为太过于照顾伤口了,腿脚不敢动,整天压着脚踝,压出伤来了,脚踝肿的又大又红,持续不断地疼痛让她生不如死,眼泪都快苦干了。
“你看看那些山贼强盗,那都是郑婉婉的人,是那个带头的刀疤男亲口说的。”
“所以先前他们抢劫我们,也都是受了郑婉婉的驱使,她回回有银子置办东西,是因为大家的钱都被她的人搜刮了去。”
陆霞哭诉着,说的有鼻子有眼,谁也不敢妄下断论。
“大哥大嫂不会丢下我们不管,小霞,你别危言耸听。”陆离反驳着自已的妹妹,但语气明显不确信。
“就你会信,她要是真的惦记你,会安排这些染病的人半路等着我们,专门把病传染给我们吗?”陆霞越说越来劲了。
前面的话还多少有些说服力,但这句话一出来,第一个不认同的就是陆明艳。
他抱着保温杯,站起来反驳道:“她也许会丢下我们不管,但绝对不会故意让大家染病。”
“我又不是没跟她一起给人治过病,她不是你说的那种黑心肠的人,我说陆霞,你能不能一闲下来就嘴里放屁?非要大家心里不安生你才得意是吧?”
“我没有,我只是陈述事实。”陆霞辩解道。
“她都能把我们丢下不管了,那多做一件事儿让我们染病又有什么关系?”
陆义惠闻言,也觉得女儿说的颇有道理,扬着声音道:“那郑婉婉本来就不是我们陆家人,生出异心有什么稀奇的?”
“你们不要忘了,当初她可是盼着我们全家被斩杀,她连太子的官兵都能指挥,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越说越离谱,简直要把一路上发生的所有不顺全都嫁祸到郑婉婉头上。
每件事情都堵了陆明艳的嘴,让她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