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宫里,李元嘉正在发脾气。
除了比李元嘉长一个月的郑王李元礼之外,像荆王李元则,滕王李元懿等诸多亲王正在受训,挨骂。
所有的亲王全部都把腰杆挺得直直,老老实实的跪在李元嘉身前,手举的高高的。
李元嘉训着话,拿着竹条挨个抽,一边抽,一边训斥:“玩玩,一个个就知道玩,父皇病成了这样都不知道去立侍左右,好生的服侍?
还让父皇喝酒,走时我是怎么说的,怎么交代的,这就是你们为人子的孝道?走街串巷、斗鸡遛狗、流连烟花之地、一掷千金?”
不知道打得有多重,李元嘉手里的竹棍碎裂开,众王顿时松了口气,以为这顿打总算结束了。
谁知,李元嘉根本就不解气,甩掉手里的烂竹条,冲着尉霖吼道:“尉霖,让你给我砍一根老竹,你就拿这个来应付我?
这点小事就做不好?现在去,给我刨一根竹根来,粗的,结实的,再糊弄我你就滚蛋,今后莫要跟着我……”
尉霖冷汗直流,拔腿就朝着花园里那片老竹林跑去。
年幼的李元婴两股颤颤,这些亲王里面,他是唯一一个没有挨打的。
他庆幸自已是最小的,庆幸自已排第二十一,要不然今日绝对也得挨顿死打,心里面庆幸的念头还没落下,余光就看到了十一兄冲着自已走来。
“你觉得今日没打你是因为你没犯错吗?皇兄请来三个先生,你气走三个先生,于志宁先生太子都能教,他会教不了你?”
李元嘉一声冷哼:“皇兄把教导太子的师父给了你,你做了什么,不争气的东西,给我跪好,腰杆挺直!”
李元嘉凶狠的看着李元婴继续道:
“朝会过后跟我去仙游,封地的事情我做主,我找皇兄给你退了去,今后做个安稳的王爷吧,封地给了你,照你这性子是祸害人,我说的你愿意不!”
李元婴哪里敢说半个不字,疯狂的点着头:“十一皇兄做主就是,元婴愿意,元婴愿意。”
李元婴他娘柳婕妤嗓子发出一声佝偻的声音,人软软地就晕了过去,太上皇身子不行,如今封地又要没了。
今后可怎么活啊!
大安宫内哭声一片,太上皇身子不好,肉眼可见的时日不多,她们的这些儿子就是这些女人今后的支柱。
如今儿子正在被徐王李元嘉的教训,这些亲王的母妃不由得悲从心来,跪在李渊身前不断的为自已的儿子哀求,不断的认错。
李渊看都没有看她们一眼。
此刻这位病入膏肓的老皇帝满眼都是自已的十一子李元嘉。
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满眼都是赞许之色,自已最宠爱的儿子终于长大了,有了兄长的担当,也有了敢于担当的勇气。
李元嘉做事已经让人放心,有他看着,自已走后,这么多儿子也不至于犯太大的错,有不该有的心思。
如今既然李元嘉要训这些弟弟,那就好好地训训,把威势立下来。
他们只要有害怕的人,今后做事就会多思量,就不会那么地肆无忌惮了。
现在被打的越狠,今后活的也就越好。
至于这些婕妤,妃子,李渊打算一个都不放过。
好些不是名门之后,学识浅薄,眼皮子太浅,她们在,易被有心人蛊惑,那时候自已不在了,只会出问题。
如今还愚蠢的不知轻重的在自已面前哭闹。
哭闹就哭闹吧,闹够了那就殉葬吧。
不让二郎为难,也不能让元嘉为难。
她们长辈的身份只会成为元嘉的掣肘,孝道就是天,如此,那就一并带走。
尉霖很快就挖来了一条长长的主根,李渊知道,事情该结束了,再打下去倒是有威势了,可兄弟之间就会有间隙。
摆摆手,李渊疲惫的开口道:“现在你们不懂,今后会懂,想必你们也知道,我时日不多,能护着你们的日子也不多了。
我一去,这大安宫就如水里的浮萍,风往哪里吹,你们就往哪里走,再如今日这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无可能。
我离去后你们就是无根之草,孩子们听我再唠叨一句,不管心里怎么想,今后你们当以徐王为尊,好好地听他的话,莫要闯祸了。”
李渊喘着气,语气愈发的严厉:“父皇的话可听明白?”
众王闻言顿时痛哭不止,赶紧道:“父皇,孩儿明白,孩儿谨记!”
李渊点了点头,挥挥手:“都散了吧,晚上的庆功宴多看少言,去吧,去吧,都去吧!”
众王依次离去,李元嘉跪在李渊跟前恸哭不已。
李渊轻抚着李元嘉的脑袋轻声道:“元嘉,今后他们你就多上点心,唉,我有这么多的儿子,可成器的却都死了。”
李渊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喃喃道:“建成,元吉的死怪我优柔寡断,老三玄霸早夭,老五智云被阴家所杀。
老六李元景也是不安分的主,自我病重以来就来了一次书信,老七元昌没有主见人云亦云的主,老八李元亨命也不好,十多岁的孩子一个人孤苦伶仃镇守封地。”
李渊看着李元嘉叹了口气:“可怜他十四岁就走了,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