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人一来,颜白第一念头就是和亲。
打听了一圈才发现这群吐蕃人不是来和亲的,他们就是想来看看大唐,看看是不是真如那些商队说的那样。
大唐是一个极其富裕的地方。
自从他们的赞普松赞干布平定吐蕃内乱,降服羊同之后,他们的赞普就开始实行“大法令”,学着其他国家的样子,发展自己农牧业生产,推广灌溉,还命人在制定自己的文字。
如今正在设定官职和军事制度。
悉补野来这大唐已经快一个月了,看了一圈,最贫穷的百姓都比吐蕃人过的好,如此看来,大唐果然富裕。
一个东市的人比他们半个城的人还多,悉补野等人告诉鸿胪寺官员,自己来长安就是为了学习大唐的制度。
仰慕大唐,愿意做那属臣之国。
这次来的人很多,都是年少者,也都叫做悉补野,他们这次是来求学的,目标就是国子学,听悉补野的口气是如今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已经有人进了国子学。
国子学的诸位先生很爱这些学子,每个先生都以能分到吐蕃学子教导为荣。
想想也能理解,一个茹毛饮血,不毛之地的国度突然慕名而来求我儒家文化,这不正是教化之功?
这不正是圣人说的有教无类?
这不正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比那武夫杀人,攻城略地好多了?
按照颜白的认为,估摸着这群人学习是真,打探虚实也是真,如果大唐穷困,他们肯定会派兵而来。
如果大唐富饶,让他们觉得无法咬下一大块肉,那么就会想其他的法子。
例如学习,或是和亲,或是学习那突厥人?
所以,他们从高原来的时候一路抢劫而来,等到了长安的时候就变得非常有钱了,金子都是一箱子一箱子的。
而且金银珠宝都是各种各样的,有手镯,有耳挂,还有数不清的戒指。
颜白和悉补野谈得很开心,两人颇有些相见恨晚之感。
两人聊得很开心,可一旁的鸿胪寺官员却是如坐针毡,他不知道颜白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把这屋子里几十箱子的珠宝全都骗走了。
不,不该说是骗走。
而是悉补野满心欢喜地送给了颜白,鸿胪寺官员想提醒悉补野,就他送给颜白的这些金银珠宝,何止能盖一座大房子,盖十个都不成问题。
可是这些话他不能说,更不能提醒。
因为是人家悉补野自愿给的。
他如何都想不明白悉补野是怎么如此信任颜侯,什么黄金做得柱子,金镶玉的案桌儿,极品羊羔绒做的毯子,金丝楠木的胡凳......
我的老天爷,皇宫都没这豪奢,颜白是怎么说服自己把这些说出口的?
自己都知道颜白在骗人,但偏偏这悉补野却是当真.
这脑子当使臣。
哎呦,他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怪不得自己五十岁还是一个九品,人家二十岁就五品,这信口开河的本事就该当个大官。
直到夜幕降临,颜白和悉补野两人才依依不舍地从鸿胪寺离开。
走出鸿胪寺颜白立刻翻身上马:“快快,去平康坊!”
陈林闻言不由得张大了嘴巴:“侯爷,大娘子要是问起来,我这没法交代啊,您这才完亲没几天,就算……就算……”
“脑子想什么呢,我是去洗澡,不是去找姑娘!”
颜白无奈道:“你是没有见到那跳蚤啊,都在身上爬,头发上更是恐怖,全是密密麻麻的小虱子.
我都怀疑我爬到我身上去了,你说说这要是回家,这要是没弄死,搞到了你们身上,这可遭大罪!”
陈虎闻声附和道:“我说那悉补野怎么总是扭来扭去的,还用手扣来扣去的,我以为是他们习俗,感情是这玩意啊!
侯爷得抓紧啊,跳蚤好解决,虱子进到了头发里面那就是大难题,头发全部剪掉都解决不了这个虱子!”
“那你还笑个屁啊,赶紧走!”
悉补野搓着骨头看着颜白离去,笑着晃了晃脑袋,伸手在身上扣了扣,不知道抓到了个什么径直就塞到了嘴巴里,咯嘣一声。
“去,告诉大先师,颜白去了平康坊!”
“尊上,先生差我问一下您,刚才为什么没有动手?”
悉补野笑了笑:“咱么这些人承担不了唐国的怒火,告诉梁先生,颜侯比他说的还要警惕,他的眼睛像高山上的雄鹰一样锐利,钱财迷惑不了他的眼睛。”
“遵命。”
看这仆人退下,悉补野摇摇头:“这么奇怪的一个人,怎么会让先生你如此的上心,真是不理解,要我说啊,既然畏惧,那就杀了算了,何必如此麻烦呢?”
颜白进了平康坊,听说侯爷要洗澡,挑的还是天黑这个暧昧的时候,她们高兴坏了,直接把坊内最近才训练好的新罗婢全部都唤了过来。
才钻到浴桶里面的颜白,抬起头就看到一排排好看的姑娘正看着自己,颜白深吸一口气,朝着正对着自己笑眯眯的老鸨子道:
“滚!”
“好!祝侯爷今晚玩得开心!”
说罢,掩上房门就要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