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几日辛苦你了!”
王鹤年看着朝着自己施礼的太子,此刻的太子在他的眼里像是换了一个人,给他的感觉极为陌生。
虽然依旧面带笑意,依旧地温文尔雅,但整个人却多了一股子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淡,眼眸里看不到一丝的暖意。
这个感觉像极了面见陛下时候的感觉,不亲近,不疏远,无论你如何努力,你最后都会发觉你永远走不到他的内心的那种感觉一样。
熟悉的陌生人!
可以前的太子不是这样的,以前的太子犯错后会对诸位先生露出一点点的讨好和恳求,希望先生不要把犯错的事情告诉陛下。
为了不被陛下责骂,太子会说很多很多的好话。
现在的太子似乎一下子看透了,就仿佛破茧重生一般,王鹤年看着李承乾,他心里忍不住地念叨:难不成太子也破障了?
李晦看着大变样的李承乾,他内心是由衷地为太子开心,这才是一个人该有的样子,而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想吃点鸡肉都要想一下该用什么礼节,明明可以正常说话,偏偏学人老气横秋的模样咬文嚼字,斟酌语气,斟酌用词。
如今的李承乾神采飞扬,他觉得,这才是未来国君该有的模样。
李承乾想去马场看看,早上的时候他也看到了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过的学子,看到他们骑坐在马背上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
他没有想到这些学子的马术会这么精湛,他现在很想看看他们的射艺咋样,自己在宫中也在学骑射,可是比不了他们。
看来自己回去也要下功夫了。
王鹤年看着太子离开,望着那瘦弱的身板越走越远,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是苦涩还是欣慰,更不知道今日发生的事情自己该怎么去说。
他现在唯一祈祷的就是希望颜侯不说,如果颜侯说了……
后果是什么样,王鹤年想都不敢想。
青雀正在陪着长孙皇后看书院,书院目前的构造算是一个巨大型二进大院子,前面的一排是厨房,和几间偏房。
只不过这偏房的窗子被陈老改得格外地大,坐在偏房里就能把半个庄子和通往书院的大道收入眼底。
陈虎不教射艺课的时候都会待在这里。
等青雀来这里求学后,青雀去上课他的护卫就会待在这里,和李恪的护卫轮番值班,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贸然闯入书院,惊动了亲王,打扰了几位脾气很不好的先生。
大肥没事儿的时候也喜欢待在这里,他喜欢听书院学子的读书声,虽然听不懂,但他还是喜欢这里。
为了防止山猪下山,书院门口还有几条大黑狗。
长孙皇后来的时候几只大黑狗没敢叫,因为它们的狗头全部被大肥搂在了腋下,最凶的那个也服服帖帖。
小七儿就坐在它身上,她学着大肥的样子,伸出肉肉的胳膊把恶狗的狗头圈在怀里,见长孙皇后进了学堂,小七儿才从狗背上爬了下来。
她牵着大肥的手,一大一小,朝着远处的秋千走去。
长孙皇后来的时候孩子们正在上课,她怕打扰了孩子和先生,就由李泰带着在院子里面到处看看,准备在授课结束之后她再去学堂里面看看。
虽然青雀一口一个教室地说着,她还是觉得应该叫学堂,教室两字她不怎么喜欢,更觉得学堂大气些。
走到一处巨大的告示牌前,长孙皇后停住了脚步,她看着上面写的东西,越看眉头皱得越深,到最后竟然生气地握紧了拳头:
“青雀,这一年来你在书院花费竟然达到了八十贯?蜀王恪达到了二百贯?”
她想不明白,求学怎么花费这么多钱,就算执天下书院之牛耳的国子学,里面的勋贵子孙,他们一年也花不到这么多吧,也用不到这么多的束脩吧!!
一个小小的楼观学竟然花了这么多,还堂而皇之地写了出来!
长孙皇后继续往下看:“你给我讲的那个苏惠也达到了一百三十贯?这是书院么?就算家里有万贯家财也顶不住这么花啊!
王无功在哪儿,我要好好去问问他,这到底是书院,还是专门吸人血的销金库!”
青雀见娘亲已经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了,知道她想错了,拉着长孙皇后的手,轻声道:“娘,你误会了,这不是我们给书院交的钱,而是书院花在我们身上的钱!”
长孙皇后一愣,伸手抓着朱雀的耳朵,轻轻地往上一提:“知道你喜欢这地方,我和你父皇也就由着你胡来。
你真当你母后在宫中就不知财米油盐了?就算钱都花到了你们身上,你都做了什么,一年不到花了八十贯?”
青雀愣住了,他只知道自己花了这么多钱,但是花在哪儿了他的确不知道,他就知道这些钱财的花费都是李恪和几位先生统计的。
每月重新统计一次,然后用面糊糊粘到告示牌上,告示诸生。
听得母后发问,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母后说的这个问题。
此时,上午的第一课已经结束,一群群穿着一样的孩子从学堂冲了出来。
有的捂着肚子冲去了学堂后面,有的则拎着一串竹杯快步地朝着大门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