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是一件大事儿,大兄颜师古作为当代颜家的家主,在三月中旬就带着颜善从长安出发前往祖地琅琊祭祖。
他们两个代表这边的颜家。
因为老爷子在仙游,在昨儿的时候二兄颜相时,三兄颜勤礼,四兄颜育德带着几个嫂嫂从长安也来到了仙游。
府里面一下子热闹起来,当初建府特意留出来的几个大房间也终于有了人气儿。
小微微腻在四嫂怀里就没松开过手。
裴茹在颜白不舍的眼神中也从仙游暂时地离开,她要回长安祭祖,七八日之后再回来。
史仁基走了,不知道下次来李晦和李崇义会被他大兄打不!
李恪和李泰也走了,在几个护卫的陪同下去了楼观台,临走时李恪特意嘱咐裴行俭不要进他的房间,不要动他的东西,他说祭祀完祖宗之后他会立刻回来。
朝廷给所有官员都放了假期,寒食和清明加在一起足足七日。
私塾这边颜白给所有孩子也放了假,放了三天,每天唯一的作业就是诵读一遍《对韵歌》!
庄子里有了孩子的欢笑声,变得既生动又热闹,说来很残忍,庄子里面除了郑阿四需要回武公县祭祖外,其余大部分家里都已经没了老人,也没了去处。
有的要祭祖甚至不知道祭拜谁,更有甚者都不知道自己的祖宗是谁了!
该记事的年纪想着的是怎么填饱肚子怎么活下去,如今好生活来了,回过头,却又想不起自己的祖宗是谁,祖地在哪儿!
这应该就是命!
妇人们一大早就起来准备祭祀用品,今儿虽然是个追忆先祖的日子,溪流边的她们却时不时有欢声笑语传来。
如今他们的日子正是他们父辈祖辈追求的日子,屋里有余粮,手里还有可以赚钱的手艺,而且孩子已经开始读书识字了。
就算先祖亲来,见此也会说一句强爷胜祖,这样的日子就该喜庆一下,因为不怕愧对先祖。
家里人都来了,老爷子明显地很开心,让颜白推着他在庄子里面转悠。
庄子里移栽的树木都活了,都是从南山里挖出来的老桩桂花,如今枝条已经长得很长了,每个庄户院子里面要么种的石榴,要么柿子树。
象征着有结余,也象征对未来生活的期盼。
庄子里到处是酒味,为了技术保密,也为了技术不外传,庄子里的汉子干活都是把门栓都拉上,有儿子的跟儿子一起。
没有儿子的自己单独干,妇人全部不能在家,都在河边洗祭祀的用品。
老爷子伸着头往院子瞄,惹得护院的黄狗汪汪叫,片刻之后一个光着上半身,手拿横刀的壮汉怒气冲冲地推开门,一看是颜白和颜家老祖宗,原本凶恶的模样一下子变得谄媚起来,低头哈腰地让两人进屋坐坐。
颜白就是推着老爷子转转,晒晒太阳,面对邀请毫不犹豫地婉拒了!
“二成收益?”
颜白点了点头:“许巷叔替府和庄户做的约定,他说这样就不会落人口舌,也不会有人拿着咱们家祖训做文章了!”
“小气了!”想了想,老爷子觉得不对劲儿又问道:“很多钱?”
颜白点了点头,掰着指头说道:“今年的鱼塘,莲藕,豆芽,酿酒,石灰白膏,桌椅板凳,以及逢季的蔬菜等。
只要是庄户在这上面赚了钱,不论赚多少,都会拿出两成送到府里来。到目前来看,长安城内的豆芽供应全部是咱们庄子的手艺,已经送到府里约十万钱。”
老爷子诧异道:“一个半月十万钱?”
“嗯!”颜白点了点头:“大家都很喜欢价格便宜看着量又很大的豆芽菜,因为只有咱们会做且做得最好。
所以各府,各酒楼,宫里的采办司,以及富商和百姓购买都是咱们做出来的豆芽,如今看来不长久了,这玩意太简单,已经有人快琢磨出来了!”
老爷子闻言咧嘴笑了笑:“这样才好!”
颜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了笑:“庄子的人开始在慢慢的囤积黄豆绿豆了,长安四周又无大城市相互依托,城里的绿豆黄豆不多。
说罢偷偷看了一眼老爷子的脸色:“昨日郑阿四来说,长安的黄豆绿豆价格统一涨了一个大子!”
老爷子的笑脸僵住了:“都是你教的吧!唉,府里面要不了这么多钱,你也不是爱钱的,怎么对这事如此上心呢?”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孙儿就想试试能不能做到.
唯一的小心思就是希望能让自己家人一辈子不会在钱财用度上绑住了脚步,孙儿发誓,但真没有想到往死里给自己赚钱。
等最近的事儿忙完之后,私塾里求学的孩子午餐和晚餐就全部由府里面负责了。
常言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别看孩子不多,可真的日积月累地做下来花费也是不小,而且像上课要用的纸墨笔砚,骑术课所要的马匹都是钱。
十万钱也就一百吊子,这么算下来其实就没有结余了。
庄子的土坯房子也不好,咱们又住在山脚下,最怕雨季的塌方,所以这房子重建也在考虑当中,这些都是钱,都是花费,没有钱是不行的!”
见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