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颜白春风得意,庆祝自己为人生淘到第一桶金的时候,一张请帖瞬间让颜白的心情变得糟糕起来。
给颜白请帖的人是燕王李艺,宴请的地点是欢聚楼。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废掉刘让就是在这个欢聚楼,李艺把宴请的地点安排在这儿显然是故意的。
安排在这个地方显然是在嘲笑颜白的小丑行为,他似乎在跟颜白说,看呀,还是在这个地方,只不过你现在变成了刘让,而我李艺变成了当时的你。
这是一个拿实力说话的地方,你实力不如我,就要学会低眉顺眼。
颜白点燃了请帖,自己给自己泡了一壶茶,待水温合适,颜白仰头一饮而尽,走出衙门的大门,颜白对萧文石说道:“萧主薄麻烦去给我家里说一声,就说今日散衙之后我就不回去吃饭了!”
萧文石点了点头:“好的!今晚还把大伙聚在一起开个会么?”
颜白想了想:“你来安排,就不用等我了!”
衙门外一辆华美的马车已经停在那儿,一个瞎了一只眼的车夫正恭敬的立在那里,看着颜白走来,车夫轻声道:“颜县男,雨大了,燕王特意让小的来接你,时候不早了,燕王已经等了一会儿,可别让他久等了!”
颜白闻言笑道:“那当然,燕王的酒宴想想都令人期待呢,正巧肚子有些饿了,快快驾车,我已经迫不及待地去品尝美味了,能够和燕王把酒言欢,真是我的荣幸。
你知道吗,这一幕我曾无数次的梦到过!你知道吗,燕王曾一度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车夫吆喝了一声,马车往前,他扭头面无表情地看了颜白一眼:“县男好生的豪气,就算到现在,我家大郎也是许多人心目中的英雄。
能让燕王宴请亲自等候,除了陛下和你家老祖宗有这个待遇,你算是第三个有此殊荣之人了,但在我看来傻人有傻福说的是对的!”
车夫说话口气很冲,冷冰冰,硬邦邦的。
颜白嘿嘿一笑:“你知道吗,其实我这个人很会相面,我看了看你的面相,明年你生命中会有一个大坎,要注意……”
车夫摇了摇头:“我也会相面,我看了县令的面相,最近有血光之灾。”
“哦!”颜白拖了个长音:“你一个家仆能给我相面?会天打雷劈的!”
车夫冷哼一声,再也不愿说话。
酒楼离衙门就不远,此刻雨下得很大,街道上没有人,所以,颜白觉得自己才坐上马车没多大一会就已经到了。
上了二楼,还是原来靠窗的位置,只不过换了个方向,李艺坐的是自己当初的位置,而他对面却什么都没有。
颜白笑了笑,这也太小气了,垫子都不准备,扯过一个铺垫径直走到李艺对面然后坐下。
“你做得太过了!”
李艺说话力量感很足,虽然鬓角已隐隐有了白发,但是看起来却无伤大雅,反而给这个男人平添了不少的魅力,再加上他冷峻的面容,这样的一个人看起来威慑力极强,气场很大。
颜白心里虽然忐忑,但闻言还是认真的回道:“燕王的话我不懂!”
“铺子,粪坑,还觉得不够嘛?”
颜白抬起头,仰望着李艺,说道:“当初小郡王设计害我的时候您怎么不说有些过了?当初四五个一起下套骗我不过吗?
其实我一直都很想找燕王谈一谈,却一直没有机会,等了这么久才终于等到这么一个机会。
我的要求很简单,那一卷祖书还给我,我亲自去燕王府周围一铲子土一铲子土把坑洞填满如何?”
“那是你和犬子的事情,我不插手!”李艺看着颜白,平淡道:“要说你也该找他,那书我没看到。”
颜白闻言点了点头:“府邸长短大小有规制,粪坑之事也是合乎礼法,我做的事情并没有任何逾规之处。
就算告到陛下那儿,错的也不是我!
至于店铺,我朝廷命官,一介家奴竟不把我放在眼底,我没立刻砍了他,就已经让人不齿了,略施惩戒也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我何错之有?”
李艺笑道:“这么说就是打算一步不让了?”
颜白闻言苦笑道:“你是燕王,我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七品的县尉,无论是官职大小,还是论人脉关系,我在你的眼里就是一只小蚂蚁。
我今日来唯一的愿望就是我那祖物,如果能回到家里就是最好的归宿了。无论是钱,还是赔礼,只要不辱没家门,我颜白这张脸可不要,也愿意听从燕王的安排。
当初的小燕王对我的设计我也可以不放在心上,那都算是孩童间的玩闹而已。
可今日一来我发现我是错的,这不是宴请,而是要让我知难而退,就是想用身份上以大欺小,也就是吃定了我。
我错了,我不该跟你说这么多的,因为无论说多少结果还是一样。
认了,燕王出招,我接招,反正都这样了,我也没有好畏惧的,一味地低声下气是换不来尊重的,您说呢燕王!”
李艺盯着颜白的眼睛,淡淡道:“听说日后颜家这一脉会交给你,这样吧,我不为难你,明日宵禁前,填满坑洞,跪在我府前高声致歉,事后祖物会完好无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