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送来两年的俸禄,温大雅自己和儿子温无隐的,除去这,还有粟米二百担,谷物三百担,细盐一百斤。
片刻之后,程府送来了二十万钱.
紧接着衙门口就热闹了,尉迟府送来二十万钱,河间王长子送来三十万钱,长孙无忌送来二十万钱,裴寂裴司空送来十万钱,柴府送来十万钱……
有了勋贵开头,万年县的富商也开始准备,他们当然不敢跟着官员一起送,他们等到官员走后,瞅见空子然后很低调的送来了不少的物资,如米面粮油等。
他们其实很有钱,但却不敢比官员送的多,送多了就是不敬。
得知这个事儿,颜白气的直拍大腿,富商的钱拿着是最舒服的也不用还人情,可是官员就不一样了,人家送了就是有目的地,石碑上要刻字不说,你还得说他们的好,最可气的是这个人情落在了颜白身上。
就在颜白以为这个事儿要结束的时候,几个大和尚也来了,他们年岁都很大,一尺多长的胡须迎风飘荡,他们带着忧国忧民的愁苦,单独把颜白拉到一个无人的小屋。
“县尉,此事我们佛门愿意一力承担!”
颜白闻言惊得心肝都险些跳出了嗓子眼:“啥?一力承担?整个万年县,你们寺院一力承担?”
老和尚点了点头:“是,县尉没听错,由我们长安和万年寺院一力承担。”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寺院敢揽下这么大的一个事那就是他们有着更大的目的,而且这个目的带来的回报会比今日的所有付出要多得多,颜白悠悠看了这一群和尚一眼,轻声道:“我们县衙要做些什么呢?”
老和尚双手合十:“我们所求之事对县尉来说很简单,只求县尉在各坊前立下一块碑,碑文上的文字记载就写我们佛门为县衙水渠之事儿的所作所为,如实写就行,县尉觉得如何?”
颜白闻言呵呵一笑:“你们可以回去了!”
“县尉不考虑一下么?”
颜白摇了摇头:“虽然我不懂你们最后要做些什么,但是我知道这事儿绝对不能做,一年两年没有个什么,十年八年后,整个长安,你们说的话说不定比官府还要有用,事出反常必为妖。”
说着,颜白突然大吼道:“黄山备马,我准备去宫里一趟!”
几个老和尚面皮子抖了抖:“名利之事乃是俗事儿,乱人心境,此事去休,如此大事我佛门也想为百姓尽一把力,三十万钱如何?”
颜白摇了摇头。
“那就是五十万钱吧!”
颜白点了点头。
看着大和尚们离开县衙,黄山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梦中:“县尉,五十万钱啊,寺院这么有钱啊?”
颜白点了点头:“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有钱,早知道我就要六十万钱了。”
“他们这么一弄,石碑那块咱们该怎么去做?会得罪人的。”
颜白笑了笑:“石碑不用刻写他们。”
“为啥?”
颜白深吸了一口气:“大和尚说名利之事乃是俗事儿,他们是世外之人,当然就不用写了。”
黄山挠了挠头,刚才和尚说这话的时候他也在,为何自己却没有听出来?这不求名不求利的,真乃高人也,今日散衙之后去上炷香,不然把大和尚们饿死了咋办?
走出衙门,一年轻和尚再也忍不住,问道:“师父,他真的不会把这个事告诉陛下?”
大和尚痛苦地闭上了眼:“不会的,因为他要了五十万钱,我们用这五十万钱买了个守口如瓶,回去后告诫众人,日后远离颜家,尤其是要远离颜白。”
“师父,弟子不懂!”
大和尚扭过头看着众人:“我从此子眼里看不到丁点的善与恶,看到仅有猫戏鼠般的嘲弄,看到了那快喷涌而出的杀意,远离他,记住一定要远离他,此子善恶存乎于己心,是为大恐怖。”
玄奘和尚觉得师父说的有些过了,他偷偷的观看过颜白面相,眼眸清澈宁静,鼻梁高挺,田宅宫宽广,看面相是个多福之人,可为何师父却说此子是大恐怖?
散衙之后,县衙所有衙役官吏都聚在颜白的办公小院中,等候训话,今日所收钱财众多,每个人对颜白心服口服,这赚钱的本事近乎妖孽,短短半日就筹集够了修整水渠的所有钱财。
“一会儿每人一吊钱,这次领钱不分官职大小,也不分功劳多少,所有人都是一吊子,这么做也算是兑现我之前说的话,这个钱可以安心地拿,安心的花,就算日后有新的县令到任,你们也不用心惊胆颤。
天子还不差饿兵呢,这个钱算是这几日的奖励,今年年底之后会再计算结余,会根据职位大小,功劳大小给诸位请功,到时候你是拿多,还是拿少,不是我说的算,而是你自己说的算。”
众人闻言喜笑颜开,劳累一天的身姿站的愈发的笔直,眼睛里也透出对未来的希冀,有的甚至忍不住眼眶发红,悄悄的在那儿抹眼泪,拿钱多少靠自己,这份尊重是他们从未感受过的。
颜白压了压手,继续道:“第二,明日早间就准时开始咱们的水渠清理工作,县衙值守人员就留下董其昌,其余人等全部分散到各坊各街道做监督,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