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抱恙?”
李二看着百骑司的密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真的有那么简单么?”
转过身,看着身后跪着的一个黑衣人:“说说那刘让伤的怎么样?”
“大腿被马槊洞穿,整个脸也被打的皮开肉绽,按照大腿的伤,太医署说除非颜白亲自出手医治,否则这一辈就能单腿走路了!”
“颜白出手救治?查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嘛?”
黑衣百骑回道:“回陛下,据说是李威先看中了颜白的韦室马,于是刘让陈林设局,李刘陈三人押宝,颜白口称马儿不值钱不愿参加赌局,刘让怒,口称让颜白把颜舍人之女卖到平康坊,颜白大怒,遂暴打刘让。
所见者众多,事发时武侯和不良人皆到,颜白命他们等人如实录口供并签字,口供共有二十七份,口供无差,与百骑司所查一致。”
李二轻轻一笑:“上一次他们这么诓骗了颜家的竹简,这一次又想故技重施哄骗赏赐战马。
把颜七卖到平康坊?这刘让真是敢说,倒是这个颜白变化倒是令人刮目相看,没想到这小子军中一趟多了几分决断和血性,倒是有些意思啊!”
“衙门那边是不是也要按规矩让颜白走一趟?”
李二轻轻一笑,淡淡道:“衙门就不去了,那么多口供在那里,去了也是走个流程而已。
不过,颜家这么些年总算出来个与众不同的,既然这小子休沐的时候还惹出这些事端,我看也是不用休息了,年轻气盛的让人羡慕,去给他传话,两日后武德殿习武。”
黑衣露出诧异之色,随后躬身退下。
颜白回家后就开始睡觉,主要还是因为走了那么远的路走的太累了,一觉醒来又是一天,不得不说这日子过得真快啊。
九尾卧在床头舔毛,悠闲自得,床底下还有三只猫自顾着的玩着铺床的茅草,家里的书很多,格外的招老鼠,在没有便捷印刷术的唐朝,几乎每一本书都是手抄本。
用颜白的话说,那可是限定书籍。
为了防止家里的书被老鼠啃食,几个兄长的小院都养着一两只猫,久而久之,颜家这一块就成了猫咪的聚集地,现在已经有几十只猫了,每天白日它们就跟上学一样在墙头屋顶聚集,猫叫声此起彼伏。
见颜白醒了,九尾自然的就跳到了颜白的肩膀上,毛茸茸的脑袋顶着颜白的脸蹭啊蹭。
老爷子很喜欢院子的石榴树,颜白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石榴树下打盹儿,就在颜白看着他的时候他也睁开了眼,招了招手示意颜白过来,然后吩咐厨娘去给颜白准备些吃的。
颜白搬着胡凳坐到老爷子身边,掰开一个石榴,一老一少,你一个我一个的吃着石榴。
“下手还是轻了!”
“啊!”颜白吐出嘴里的石榴籽:“早说啊,昨儿要是有您这句话我定要再扎一个窟窿!”
老爷子咧嘴一笑,露出仅有的两个大门牙:“是不是怕给家里招麻烦?”
颜白点了点头:“是呢,毕竟刘让家大小也是个官,他还是家里的独子,弄死了不就是给咱们家找麻烦么?”
老爷子摇了摇头:“一个主薄,一个从九品,还找不到咱们家麻烦。”
“记着了,下次我遇到陈林我就这么办!”
老爷子呸了一口,佯怒道:“小子懂个屁,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没有第二次!”
“为啥?”颜白是真的不明白。
“没有什么好说的,还人情罢了!”
颜白琢磨出了点味道:“你是说陛下?”
老爷子抚了抚长须:“还算不傻!”
陪着老爷子坐了一会,颜白实在有些坐不住,这胡凳子坐着是真难受,这又矮又小,又没有靠背的胡凳真是折腾人,简直像是在蹲坑一样,老爷子见状冷哼一声:“屁大会儿,有刺?”
颜白挠了挠头,看了看老爷子,又看了看外面,突然灵光一闪:“爷爷,等着,孙儿今日给你搞个好玩意。”说罢就钻到了爷爷的书房,抽出一张大白纸,扑哧一声撕开成两半,老爷子听到这个声音的胡须抖了抖。
“混账小子那不是纸,那是同心斋的白绢……”
颜白把案桌搬到石榴树下,找来一节木炭,抠出自己想要的模样,然后开始画图,第一个图是一张躺椅,就是后世的摇摇椅,第二个图画了个轮椅,由于没有系统的学习过素描,颜白的这两张图只能说有个简单的形状而已。
画好,颜白就出门找木匠和铁匠,曲池坊里就有,隔着墙吆喝一声就能把人喊来。
铁匠带着儿子来了,木匠也带着儿子来了,今日的这个活是他们这些日子接到最大的一笔生意,如果能完成主家的东西,今年的这个年不但能给家里人扯一身新衣服,还能在屠夫那边割点上好的肥油肉。
后世有一句话颜白一直深信不疑:甲方的打款速度决定乙方的施工速度,只要打款快,万里长城一天盖。
颜白的二十贯砸在两人面前,木匠铁匠眼睛都绿了。
两人一起探讨颜白画的草图,颜白在一旁边讲解,好在两人都是靠手艺吃饭,迷迷糊糊听懂了七七八八,两人决定先做最简单的摇摇椅,这个简单,貌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