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轮到张知县震惊了。
她是如何知道背后之人是摄政王的?
既然知道了是摄政王,她难道就不怕?
恍惚中,张知县想起了一事,差点惊得他一身冷汗!
这苏南月,好像是摄政王府的前主母,是摄政王的前妻!
这次,他真的有些怕了。
他常年住在江南,虽说对京城之事有些了解,可这……这儿女情长嫁娶之事,他就是了解了一时也想不起来啊!
况且,摄政王密信之时,完全没说这是他前夫人的外家啊!
张知县额头冒出大颗汗珠。
明明是秋高气爽的季节,却感觉如夏日一般炎热。
他抬手擦了擦汗,心理安慰自己,不能慌不能慌,他们已经合理了,且得到消息还是眼前这位修了摄政王,王也一定是恨极了他,这才对着柳家下手。
对没错,一定是这样!
“苏姑娘说笑了,此事和摄政王有什么干系!我们一向秉公办事,苏姑娘可莫要污蔑我等。”
他皮笑肉不笑的回着。
虽然依旧说的场面话,可气势已然掉了一截,不再是之前的咄咄逼人。
苏南月差点翻了个白眼,她也跟着张知县,皮笑肉不笑道:
“张知县说的是!您之前说小女子污蔑贿赂,可真真是吓死我了。小女子本本分分,平白无故被安了这么个名头,若是传出去,小女子还活不活了!”
“再说,您说我贿赂,您可要想想清楚!苏丞相不会相信您的说辞,摄政王也不会容许他有个有污名的前妻,您说是不是?”
张知县若是硬要往她头上扣屎盆子,他自己就两头不讨好了!
“苏姑娘说笑了!”张知县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些,带上了几丝讨好,抬手拿起桌子上的几章银票收好放进袖子里。
“柳家在江南一带那是享誉许久的,本官也觉得此事颇为蹊跷,便只收押一直暗中搜寻证据。”
“只是苦于这衙门里清汤寡水每个得用的人,一直没能找到证据,这才苦了柳平。”
说到这里,他仿佛真心为柳平高兴一般,“如今,既然柳家人带来了人证物证,那么可以开堂受理了!”
苏南月微笑地听着他睁眼说瞎话,偶尔给予两句回应,见他说到此处,点点头,“大人英明,那小女子在外候着大人了!”
桃儿从张知县开口就一直处于震惊的状态,一直到推她出去,这才龇牙咧嘴吐槽一句,“太不要脸了!他他他……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苏南月噗嗤一声笑了。
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收敛一些。
出了门,门口已然围了不少人,柳家几人围上来,苏南月对着他们点点头,柳家人纷纷松了口气,等着开庭。
不一会儿,衙门正堂被打开,一排排衙卫穿着通红的衣服,手里拿着木棍,有序跑了出来。张知县戴着乌纱帽,穿着绿色朝服,自一侧门口走了出来,坐在正堂之上,看起来清正严明,威武极了。
“柳家衣料害人一案,因柳家提供新的人证物证,本官特此重审。”
张知县字正腔圆说了一番场面话,随即,啪一声,惊堂木一拍,全场肃静,“传柳家人!”
周围老百姓们见状,纷纷围了过来。
之前看到柳家人在门口,还以为是来求情的,不想却是来要求重审的。
柳青云和柳青瑶走了进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我爹冤枉,求大人做主!”
张知县大手一挥,“将状告之人带上来,再从狱中将柳平提上来。”
“你说柳家有冤,你可有人证物证?”
……
苏南月在门口静静守着。
一转头,瞥见昨日那个首领正面色匆匆往衙门里走去,她招手喊来阿燕,耳语了几句,看着阿燕一瞬间消失在人群中,这才放心了些。
今日舅舅回家,势在必得!
谁都不能阻挡她的脚步。
虽然隐约知道了陆瑾年的计划,可那是他的事,她也没那么多精力去管那么多,只要他下次不在惹柳家,她不会插手。
关于麓山学院,关于皇室几个皇子,关于帝王和摄政王之间的博弈通通与她无关。
她只需要给狐狸老爹提个醒就行。
不过,她相信此事狐狸老爹比她看的清楚,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摸清陆瑾年的打算了。
不一会儿,阿燕回来,身上带了点血腥气。
苏南月歪头,“受伤了?”
桃儿也看过去,眼神紧张不已。
见他摇头,桃儿松了口气。
苏南月点头,“下次先保护好自己。”
阿燕:“没事,是他的血,他还想去报信,被我拦下了,如今晕过去了,等他醒来,事情已然尘埃落定。”
苏南月:……
行叭!
她原本只是想让阿燕阻拦一会儿的。
毕竟那首领还帮过她。
“砰——!”
张知县惊堂木一拍,下了定论,“经查明,柳家衣料害人一案系状告之人污蔑讹诈,判其收监三年,柳家柳平无罪释放,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