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大火被扑灭。
屋子里的四个人都没死,但是陈冬儿见红了。
她抱着肚子哭喊着,“二木,给我请大夫,我们的儿子!”
苏二木双手抱着头,“怎么办?”
“怎么办!”
他嘴里就知道念叨这三个字,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特差。
“娘,你不要说话了,弘文你能不能给我娘瞧一瞧。”
“现在请大夫怕是来不及,我知道很过分,我给你跪下了。”苏三丫直接给苏弘文跪下。
“不行,弘文不能瞧。你一个小姑娘不懂我不怪你,但是你爹娘应该懂。”
“老大你快点去县城里请个大夫来,老大媳妇老二媳妇,你们扶着二木媳妇找个干净的屋子,先躺下。”
“老三媳妇,你抱点干草跟被褥过来,先给他们用。”族长媳妇挂着脸。
苏三丫此刻也知道说错话,她跪在那很是局促,她不希望娘死。
因为娘死了,爹生儿子的心,指定会让后娘进门。
那个时候,她们姐妹四个会很惨,比无父无母都要惨。
所以,她娘不能死。
苏三丫站起来跑到苏芊妤面前,“妤儿妹妹,你是小山神,我给你磕头,你保佑我娘不要死。”
苏芊妤狐疑地看着她,“不会死。”
二婶本来就不会死,甚至这一胎都能保住。
为啥苏三丫怕成这样子。
“真的!那就好,那就好。锅子他娘就没保住,我怕我娘也……”苏三丫小声地解释着。
“哦,没事。”苏芊妤安慰地拍拍她的手。
苏三丫擦了擦眼泪,“对不起,我刚刚跪在地上求弘文是难为他。”
“我当时紧张,脑子里没想那么多。”
苏芊妤没有怪她,现在有奶奶将这件事拧起来,都可以放下来。
很快陈冬儿的哀号声也停止了,因为族长媳妇很有经验。
等大夫请过来后,诊脉后开了药方让苏二木抓药吃上半个月就好。
“大夫,我儿子耀祖真的没问题吗?我刚刚都出了很多血。”陈冬儿抓着大夫的袖子不肯松手。
“这位大嫂,我已经告诉你按时服药,卧床休息。”
“这点出血量,问题不大,但是你这个情绪如果还是如此激动,我就不敢保证。”大夫赶紧将袖子抽出来。
这女人怎么看都好像脑子有点问题,还是快点走。
他都不敢说,这脉象看起来不是儿子。
苏二木追上去问大夫,这半个月要多少钱?
大夫说了十两,头都不回。
听到十两银子,苏二木傻眼了,他在矿场干了这么久,拿的工钱确实不止十两银子。
可家里这么多人吃饭,爹娘还在吃药。
所以,现在他只有三两多银子,不但要抓药,还有修房子。
真是愁!
“二木,咱们儿子耀祖差点被你爹害死,他们两个老家伙不能住在咱们家。”
“让他们滚,我不想再看见他们。你这个亲儿子就是做得再多,也是没有用。”
“他们永远都看不上你,让三丫去给我抓药。”陈冬儿摸着肚子,心里还止不住地害怕。
两个老不死的,放火想要烧死他们。
苏二木将仅剩的银子递给三丫,让她先去抓药,能抓几天就先抓几天。
明日他去矿场看看能不能预支点工钱,家里这些困难总要扛过去。
苏老头子拍打着地,“我们要去三木家住。”
“苏三木你是我们生的,难道要你亲生爹娘流浪吗?”
对,他放火烧了老二的家,就是想住到苏三木家里。
他现在已经是疯癫状态了。
让人避之不及。
无论他们两个怎么喊,村子里其他人都不管,继续去吃席。
“春梅呀,你得劝住三木,可不能让他们住进你家。否则你别想有一刻安宁的日子过。”
“这样的老人就是无德,是不会有好下场。”唐老婆子气呼呼地说着。
他们都是为人父母,哪舍得为难儿女,都是身上掉下来的肉,疼都来不及。
这么闹腾,就是闹着要向阎王爷报到。
“娘,你放心。不用我劝,三木都不会让他们进来的。”唐春梅非常肯定地说。
他们全家人度过死劫,苏三木的心已经彻底偏向她跟孩子们。
见女儿这样,唐老婆子这才放心下来。
这么一通折腾,苏家族长的寿宴算是彻底被搅黄了。
不过他老人家心态好,让没有吃饭的人赶紧吃。
酒是喝不下去了,站起来溜达,他去听戏,再给孩子们发一轮糖果。
用孩子们的笑声掩盖住某人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