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之前便已准备好了。
江见寒终于明白了这一切变局的由来。
怪不得能有人随意开启魔域来往八荒的界隙。
也怪不得界隙一开,便有东西迫不及待想将他拖入界隙之中。
这是该死之物未曾覆灭,到这儿作恶来了。
江见寒压下自己的气息,同来时一般,极为小心离开了此处。
这儿毕竟是魔域,若在这地方同那东西打起来,才是正落了那人下怀,他巴不得等着江见寒因灵力衰竭而虚弱,就算要解决这东西,也该在江见寒离开了魔域之后。
江见寒记得很清楚。
他与秦正野之间还有个约定。
五年的时间,真的不多的。
他还赶着去见他的宝贝徒弟呢,他才没有时间在这里拖延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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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秋很头疼。
除开凌霄剑派外,八荒内还有数个宗门也派出了门内长老,为了搜寻江见寒下落,同他们一道自幽冥山进了魔域。
可他们每次都得自幽冥山入处出发,走不了多远便要折返回来,魔域之内的魔物又不知为何对他们百般阻挠,以至过了这么长时日后,搜寻之事仍全无进展,他们仍不曾找到同江见寒有关的半点线索。
时日渐长后,已有不少宗门之人失了希望。
从未有灵修能在魔域内待上这么长时间后,还能安然无恙返回八荒,就算江见寒或许还未死,可大抵也已发了疯,他们如此寻觅难有尽头不说,反而还可能令其余人受伤。
此事得不偿失,拖延时日越长,入魔域寻找江见寒下落的人便越来越少,王清秋心中的忧虑也越深。
凌霄剑派之中,除开江见寒外,当是王清秋的修为最为高深,因而在魔域之内,他能行得最远,可不论他进入魔域几次,都寻不到哪怕半点同江见寒有关的线索。
他想,哪怕是江见寒,哪怕江见寒与常人极为不同,可在魔域内拖延这么长时日,无论谁也撑不下去,他
() 很担心江见寒会因此伤及身体,也逐渐开始有了些许动摇。
可也在此时,他收到了最不该出现那人的消息。
近日来,在玉符上传讯于王清秋的,大多都是门中入魔域探寻的诸位长老。
今日玉符亮起时,上头的气息的并非自幽冥山而来,而是极为缥缈着的,带着一抹王清秋已经许久不曾觉察过的气息——
王清秋一把抓起玉符,几乎难抑心中激动,飞快接通了玉符上的传讯。
眼前逐渐出现一人虚影,大约是因为所距太远,那身影略微有些模糊,可也看得出那是一名白衣青年剑修,唇边微微擒着一抹笑,带着一股气定神闲极为令人安心的气质,先于王清秋一步开口,问:“清秋,你在寻我?”
王清秋原还有些不知所措悬着的心好似忽而便落了地:“师尊,您现在何处?”
这玉符中现出身影的人,正是当年突发奇想说要外出云游,随手将掌门玉佩丢给他后,便千百年不同他联系的倒霉师尊相澈。
相澈这人,为人虽是不靠谱了一些,可修为精深,已是人族灵修中能够达到的顶峰,若说而今天下还有什么人能深入魔域,将完全失了联系了江见寒带出来,王清秋想,那人一定是相澈。
“我在……”相澈似乎是微微将目光朝后偏了些许,看向了他身边之物,可他不打算让王清秋知道他在看什么,只是一笑,道,“大概是在蓬洲吧。”
王清秋微微一顿,他已不想计较他这神出鬼没的师尊究竟会在什么奇怪的地方出现了,他需要相澈回来处理此事,便极为直白道:“小师弟出事了。”
相澈却好像全无意外,微微颔首,示意王清秋接着将此事说下去。
王清秋只好尽快将此事的同相澈说了一遍,如此紧要之事,相澈却似乎并不怎么惊慌,直到王清秋将此事说完之后,他方摇了摇头,道:“放心吧,见寒不会出事的。”
王清秋蹙眉:“他已经在魔域内待了那么久……”
“你我都知道。”相澈轻声说,“他与常人不同。”
“再怎么与常人不同,若魔气入体,不是伤身,便是要发疯。”王清秋一顿,更是几乎抑不住他满心担忧,“就算师弟不会如此,可他被拉进魔域时,已近灵力枯竭,又拖延了这么长时日……”
他不敢想江见寒如今的处境,他更不明白相澈为何看起来全无担心,他分明记得,江见寒是相澈最在意的小弟子,他实在猜不透相澈心中想法,只能颇为急切盯紧了相澈,希望相澈能够改一改他这不紧不慢的性子,至少能先将解决之法告诉他。
相澈缓缓开口,道:“说来前几日我算过他的命数。”
王清秋:“……师尊!”
相澈:“他不该命绝于此,此事对他而言,连劫难都算不上。”
“您什么时候学会算命了?”王清秋一顿,忽而意识到相澈这话语的意思,讶然问,“您知道此事?”
“近来在蓬洲无事,同流观岛主学过一些卜
卦之术。”相澈又微微一笑,却并不回答王清秋后面的那个问题,“你不必忧心,我想再要不了多久,见寒应当便能自行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