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居高临下地瞥着他,表情烦躁阴郁。
闫晧脸色几经变换,才警惕开口:“你干什么?”
“吵,把嘴闭上。”
对面是不知深浅的易忱,闫皓莫名不敢多造次,半晌,才皮笑肉不笑地说:“易神,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易忱左右活动颈椎,漠然看他一眼:“和傻逼好好说话傻逼会听么?”
闫晧脸色沉下,拖着椅子就站起身,“你他妈找事是吧?怎么,钟吟也是你女神啊,听不得我骂她?”
易忱仍是那副困倦的表情,懒懒勾起眼皮。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
有人上前将二人隔开,林弈年脸色严肃:“这是要做什么?”
看到
() 林弈年,闫晧面色缓和:“年哥,我也不是想打架,给你添麻烦,主要是易忱他…”
“阿忱。”林弈年侧头。
易忱没理他,林弈年沉声:“别惹事。”
他压低嗓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就当给我个面子。”
易忱冷冷扯了下唇,片刻后,转身离开,算是主动将事了了。
闫晧拍了拍林弈年的肩膀,还想套个近乎,后者淡淡道:“把椅子扶起来,马上上课了。”
看着易忱坐下,一直看热闹的程岸八卦地挪近。他没加入竞赛队伍,并不知道内情,正满腹疑问。
“忱哥,闫皓怎么惹你了?”
“他刚刚还提到钟吟,忱哥,你还认识钟吟啊?”
“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怎么不告诉兄弟我?”
易忱被烦得不行,“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惹闫皓?”
易忱:“看他不爽。”
程岸:“…行。”
几番被打断,易忱了无睡意,转头,顺手从宋绪的包里翻出一袋面包,咬开包装,两口便吃了下肚。
旁边的宋绪默默扶了扶眼镜,显然已经习惯。
因从小气血不足,他脸色出奇得白,还有个“屯屯鼠”的属性,走哪都带一大包零食,可惜,没把自己喂胖点,倒把易大少爷养得盘靓条顺。
预备铃响,老教授拎着包进来,林弈年也在易忱身侧落座,轻声道谢。
“谢我什么。”
“这事要闹起来,我作为班长也跑不掉,谢你给我省了麻烦。”
“这样么,”易忱掀起眼皮,语气淡淡,“别又是谢我给你做了人情就好。”
林弈年垂眼笑了笑,“你怎么会这么想。”
转头再看易忱,后者已经盯着电脑,漫不经心地敲起键盘来。
-
一眨眼过了两天,到了周五的傍晚,钟吟从学院楼走出。
清风拂过,她抬眼,眺望远处瑰丽的晚霞,终于放松地吐出一口气。
检讨已经交上去,院长没再说什么,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总算是告了一段落。
临近周末的大学校园,比以往更富生机。校园广播的旋律轻快,不时有三两的学生笑着走向校门外。
篮球场传来阵阵喝彩,大礼堂伴有乐声朗朗。
寝室群里郭陶已经商量着去哪聚餐,钟吟边走边回复,突然,手机振动起来,显示母上大人来电。
电话甫一接通,女人轻软的沪市口音便顺着耳边传来,“囡囡呐,妈妈已经快到你校门口了。”
钟吟扶额。这国庆假期才结束不过半月,白女士怎么就安耐不住了?
“妈,你怎么又来了?”
一听这话,白帆可不高兴了,转头道:“听听,这是什么话?果然啊,女大不中留!”
那头隐约传来笑声,另一道女声说:“等你见到我家那个
,你就知道什么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钟吟疑惑:“妈,你在和谁说话?”
“我正要说这事呢,今天带你见的顾阿姨可是妈妈的发小,好多年没见了。昨天聊天才知道,她儿子和你一个学校的,这不巧了!以后也互相有个照应是不是?”
钟吟听得眉头紧蹙,无奈地说:“妈,我…”
“诶,我们快到西门口了,你快点出来,正好和顾阿姨一块吃个饭。”不等钟吟把话说话,白帆便径直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钟吟无语地揉揉长发,刚刚才转晴的心情瞬间阴霾,只能去回绝群中的聚餐计划。
陶陶好运:[为啥不去啊?@且听风吟]
安安吃不饱:[这家烤肉店新开张,送五十元餐券呢,真的不去吗?]
郑直女:[吟啊,你上镜已经够瘦了,别减了别减了!]
钟吟回复语音:“今天真不是减肥,我妈来了,喊我出去吃饭呢。”
郑直女:[阿姨上个月不刚来了三次吗orz]
陶陶好运:[怎么,这么大了还怕你被拐走啊?]
安安吃不饱:[摸摸吟吟]
“我妈就这样,”钟吟叹口气,“也可能是我不让她放心吧。”
和群里说好下次约后,钟吟动身前往校门口。她站在路边,四处张望,依旧没有看到白女士的身影。
她再次叹口气,怎么就忘记白女士的老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