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易注意到她光着的脚,叫人买来的拖鞋。
“谢谢。”
生气归生气,桑清黎还是穿上了。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桑清落根本一点准备都没有。
一个小时过去,手术室的门都没有要打开的意思,桑清黎坐不住了,抓住贺易问他:“段白川人呢?清落要是有个好歹,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贺易除了沉默,他什么都说不了。
病房里昏迷的段白川似乎是感觉桑清落在走鬼门关,他醒了,手中的照片被他逐渐捏紧。
刘伯老泪纵横:“先生,你就终于醒了,我马上去叫医生。”
段白川睁眼的第一句就是问:“她呢?”
“太太……”刘伯欲言又止,试图继续转移话题:“先生我还是先叫医生来。”
刘伯没有一丝停留,脚步匆匆地跑出去了。
段白川一时空洞的眼睛扫视了房间一圈,病房里有她的痕迹,但刘伯为难的样子。
段白川猛地抬眸,扯下手上的输液针就翻身下床,还没走出门口,他的额头就布满了薄汗。
刘伯带医生匆匆赶来,看见他出来了,急忙跑了过去:“先生你怎么下床了!”
刘伯要搀扶他进去,段白川用仅存的力气紧紧抓住刘伯的胳膊问:“她呢?”
刘伯本就皱着的眉头拧得更紧了,欲言又止,段白川手上的力气加大,似乎是在逼迫他说。
刘伯也知道,若是不告诉他太太的消息,他根本不可能好好检查治疗。
“太太……出了点意外,在手术室早产……”
听到意外两个字的时候,段白川的脚已经动了,听到早产的时候他往外走了。
一左一右的医生都没拉住他,他捂着心口,踉跄着跑出去。
寂静的走廊响起匆忙的脚步声,贺易和桑清黎一起回头看去。
看到穿着病服跑来的段白川,贺易几乎是没有一丝停留就跑了过去。
桑清黎的目光呆滞了一会儿,看段白川这没有一点血色的样子,就好像刚走过生死门丢了半条命的。
想骂人的话终是在嘴边盘旋不出。
段白川直奔紧闭的手术室门口,快要将门看穿。
贺易只能在一旁安慰,“段总,太太吉人天相,会母子平安的。”
贺易本想说他自己的身体也要注意的,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段白川靠在门上,语气里都是虚弱,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这样?”
贺易垂下眼皮,满是自责:“都怪我,如果我不去取早餐,太太就不会这样……”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贺易刻意没说江思思的事情,想着等桑清落平安了再说。
桑清黎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过来,扫了一眼段白川,他都受重伤了,那清落……
桑清黎有点不敢想,脸色随着苍白了下去,她问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到底怎么了?”
“咔哒!”
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双手是血,段白川和桑清落面色大变。
医生赶紧说:“产妇体力不支,现在只能剖腹产,产妇情况有点特殊……”
“保大人!”桑清黎和段白川异口同声打断医生的话。
护士递过来手术同意书:“现在需要病人家属签字。”
明明重伤虚弱无力的段白川却能比桑清黎快一步夺了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手术室的门再一次合上。
桑清黎转眸的时候扫到段白川后背被血迹染红的病服,她心里还是软了下,说:“要不你先回去处理下身上的伤,别等清落没出来,你这样会吓到她的。”
贺易也跟着劝阻:“段总,我先扶你回病房吧?”
段白川没说话,捏紧的拳头也看不出一点血色,他一言不发,贺易也不敢再劝。
半个小时后,门再一次开了。
“母子平安,宝宝送去保温箱了。”
医生开门说的第一句话。
桑清落重重地呼了口气:“现在可以看产妇吗?”
医生还没回答,旁边的段白川两眼一闭,压在了贺易身上。
“段总!”
“桑小姐,麻烦你照顾好太太,我先送段总回病房。”
贺易快速说完就带着段白川离开了走廊。
桑清黎在原地多站了一会儿,看段白川自己都命在旦夕了,听不到清落的好消息他都不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桑清黎的错觉,她觉得段白川是真在意桑清落,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那种。
桑清黎冲进病房,桑清落睁着眼睛,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清黎心里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试探地问:“清落,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桑清落眨了眨眼皮,问了一句:“他怎么样了?”
桑清黎以为是问的孩子,便回应说:“孩子没事,送到保温箱了。”
“我说段白川。”
“段……”桑清黎下意识停顿了下,随着眉头皱起,握着桑清落的手:“清落,你关心他干嘛?他都照顾不好你。”
桑清落慢慢转动的视线挺再桑清黎脸上,突然泪腺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