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桑清落的潋滟的眸子突然睁开,看了一眼身侧已经睡着的人的轮廓。
她看了几秒,最后重新合上眼皮,放空心里的一切,安心睡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旁边的被窝已经凉了,段白川已经走了。
她起来就看到桌上放着的一盆能勾起她回忆的花盆,是那株早就应该死掉了的卷幽草。
她连带着花盆抱起来,没想到居然被救活了,只是很可惜,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不论如何,都弥补不了。
她抱着那盆卷幽草下楼了。
刘伯笑眯眯地迎过来,“太太您醒了,先生说您昨天工作太累了,今天就在家里好好休息。”
看着她手里的花盆,刘伯可没忘记说好话,“这个是先生悉心照料的,总算是长好了。”
悉心照料么,桑清落垂眸扫了一眼,可这也是他亲手毁坏的不是。
桑清落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草草吃了早餐,她抱着卷幽草回到房间,是回了她曾经住的客房。
找到那张压在箱底的离婚协议书,上面早就签好了她的名字。
看着这个她曾经住过的房间,心里五味杂陈。
她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换上一身衣服,除了带了一个优盘之外,什么都没带。
她还是有些舍不得这盆卷幽草,摸了又摸,最终还是放下了。
她跟平时没什么两样,给刘伯说了一声就出门了。
明江早就在等她了,上车后,她问:“我伯父伯母都安定好了吗?”
“嗯,你放心,我现在送你去码头。”
她把那个一直握在手里的优盘给明江:“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你自己小心。”
目送桑清落上乘坐的轮船消失在海面,明江在原地站了许久,手里的优盘却是越捏越紧。
同一时间,关惜收到一个包裹,是桑清落留下的。
里面有一大笔钱,还有桑清落留下的一句话:这段时间有你真好,这些钱足够你减轻家里的所有负担,江湖再见,记得要想我。
看到这些关惜是下意识地把包裹藏了起来,她不是害怕被人发现里面的钱,她是怕被人知道桑清落离开江城了。
公司的危机她早就知道了,桑清落一直在做的事情,虽然她没有细问过,但是已经能够猜到七七八八了。
只是这也是她在江城交的第一个朋友,就这么走了,她还是很舍不得的。
明江把优盘给林总送去了,这是段氏集团所有的内部资料。
段白川拖着疲惫的身体,按时回了家,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间,还有那盆生机勃勃的卷幽草,他还没有多想。
直到看到桌上那张已经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登时,他的心口好像被什么暴击一下,险些喘不过气。
他抓着那张离婚协议冲下楼,“她人呢?”
闻声,刘伯从厨房出来匆匆回话:“太太今出去了,还没回来。”
段白川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她走的时候说什么了?”
看他这么生气,刘伯还一脸茫然,“没,是出什么事了吗?”
段白川掏出手机给贺易打电话,交代了一些事情后,险些把手机捏碎。
贺易以最快的速度查清楚直接来了段家。
“段总,桑家……”他有些不敢说,段白川沉郁的眸子逼迫他继续开口。
“桑家早在半个月前就离开江城了,具体行踪还在查,桑家的公司现在也是空壳公司了,明家还在。”
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贺易明显是松了口气了,但是他松早了。
“她呢?”段白川看不出喜怒的语气问出这两个字。
“太太……”贺易的额头直接冒冷汗了:“机场,车站没有她的出行记录,如果太太也离开江城了的话,最有可能的是走了水路……已经在查了。”
段白川周身的力气像龙卷风一样狂啸着,他起身出去了,贺易紧随其后。
明家。
明江早就坐在沙发上等了,看到来势汹汹的段白川他并不意外,因为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他悠闲地倒上茶,“段总大驾光临,想必口渴了吧?”
“哗啦!”
段白川掀开茶杯的同时扼住了明江的脖子逼问:“她去哪了?”
“她?”明江淡定的笑着反问:“不知道段总说的她是谁?是段太太吗?那段总可找错人了,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他越说语速越慢,因为段白川看着他嘴角的笑容,手上就在逐渐加大力气。
“我问你她在哪?!”段白川沉着声音再一次逼问。
明江从头到尾都很淡定,甚至冷笑了出来:“你不会以为当年的事情水落石出了,她就会不计前嫌跟你在一起吧,你别忘了你是怎么欺负她的!”
明江一字一句的指责就好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插在段白川的心上。
是啊,那是她的亲人,明明他们一家没有任何错,错的一直都是段家而已。
贺易这时候接了个电话,“段总,出事了。”
段白川好像没听见一样,势有一种不掐死明江就不罢休的意思。
“咳咳咳……”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