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清落泪眼模糊,望向他时,眼底有忧伤。
“白川,你还是把我赶出段家吧,我不想每次见到江小姐都要经历一次九死一生。”
“桑清落,你胡说什么,我刚才根本就没用力!”江思思还试图睁眼说瞎话地狡辩。
段白川没瞎,也看到她发红的脖子,自然也看到她指尖凝聚成滴往下落的血珠。
“够了!”他向前一步,俯视着桑清落:“这里本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江思思一脸得意,不成想段白川的下一个苗头就指向她,毫不客气道:“你来干什么?”
他这么一问,江思思才晓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她从包包里一顿翻找,拿出来一叠照片递过去。
“我来当然是有正事,贺易说你不在公司,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所以才来碰碰运气。”
段白川没接那照片,不过已经看清楚照片上的内容了。
照片里的女孩笑容温柔地望着对面的男人,恰似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随着段白川沉下去单的眉头,桑清落顿感阴霾压顶,缓缓站起身。
江思思掀起挑事的眉毛,拿着照片怼到桑清落眼前,故意道:“啧啧,脚踏两条船,水性杨花,不要脸!”
桑清落的手还没碰到照片,江思思故意松手,照片在空中四散开飘荡着落到地上。
几乎每一张照片里的女孩儿都在笑,男孩在陪着她笑。
是桑清落跟明江和明钰逛街时的画面。
可照片里连一丝明钰的身影都找不到。
江思思像是审问犯人一样问:“桑清落,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要是你,我就自己滚出段家。”
段白川想听她解释,幽深的眸子似乎要将她看穿。
桑清落随手捡起一张照片,手心的血沾染在上面,她盯着照片沉默了良久。
她什么都没说,照片从指尖滑落,她转身拿着段白川带回来的装着衣服的手提袋走进了洗手间。
江思思正好火上浇油:“白川,你看清楚她是什么人了吧,她一边在你面前装可怜,一边在别的男人面前讨欢,她根本就配不上你,不如……”
“够了!”
段白川吐出两个字,打断了江思思剩余的话,也打断了她得意洋洋的笑容。
江思思顿然无措,声音都小了几分:“白川,怎……怎么了?”
江思思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这里是段母生前住的房间,就算要拆穿桑清落也不是在这里,她连忙道歉。
“白川对不起,我不该打扰伯母清净的,我马上把东西收好。”
她迅速把地上散落的照片捡起来收好。
“咔哒!”
洗手间的门开了,桑清落从里面走出来,换好的衣服上多多少少都沾染了一些血迹。
指尖还有血在往下滴,挪动的步伐好像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走到段白川旁边时,她微微抬起眼皮看着他。
什么都没说,眼底只是一片悲伤。
此刻不论她怎么解释都没用,不如沉默来的简单。
她走了,后背渲染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
段白川皱起来眉头,盯着地上她走过的地方,留下的一滴滴血迹。
江思思压了压包包,扬起嘴角,问:“白川,你现在回去吗?我们一起走吧。”
段白川敛回视线,望着墙上一张段母照片,淡漠启唇:“你走吧。”
江思思知道这里对于段白川来说的重要性,她今天也是太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了,才直接过来的。
好在没酿成什么大错,她小心翼翼道:“那我先回去了。”
段白川走到窗户的位置,追溯着桑清落哀愁的背影逐渐远去。
回头时,还看看到她埋在被窝里耍赖的样子,越想,段白川心里就越是烦躁。
想到她离开的时候手上的伤还没有包扎,地上的血迹是那么地扎眼。
又想到江思思带来的照片,刚刚生起的一丝怜悯又尽数消失。
叩叩叩……!
房门突然被敲响,他顿了顿才去打开门。
“段总。”
门口出现的人,段白川皱眉闪过一丝诧异:“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重要文件?”
文千雪手里拿着一个保温盒,朝他身上看了一眼,扫到墙上的照片,声音清甜:“段总,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今天是特地来看云阿姨的。”
云这个姓,是段白川母亲的姓。
这个地方,除了他亲近的人,外人不可能知道,文千雪却能准确地说出来他母亲的姓再找到这里,不由的,他审视的目光扫到她脸上。
文千雪从他身侧挤进去,不似上下属,似朋友那般,把保温盒打开,放在桌上,对着段母的照片说:“云阿姨,好久没来看你了,这次给你带了我妈做的汤,之前你说很喜欢喝。”
段白川在脑子里把所有的记忆都搜索了一片,恍惚间闪过一个阳光爱笑的青涩少女。
而那个身影与眼前的早就褪去青涩的文千雪慢慢重合。
文千雪浅浅一笑,梨涡凹陷着:“段总,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问完,她又自语:“多亏了云阿姨,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