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滚,听不见吗?”
被他这么一掀,桑清落再次摔到地上,手掌准确无误地按到一块碎屑。
只听见很轻的一声“呲!”
木屑整个扎进手心。
桑清落疼得眼角的泪珠滚落,收回手臂,坐在一旁捂着手,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
段白川把那些碎块一一捡起,转头看到还在的桑清落,他的怒火不由自主更浓。
只是还未开口,才注意到桑清阔捂着的手指缝有鲜血流出来,一滴一滴地滴到白色的地板上。
段白川紧咬了下后槽牙,转身破门而出。
桑清落豆大的眼泪一颗接一颗,和地上的血液融合在了一起。
很快,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走进来,把桑清落扶起来。
“小姐我带你去包扎下吧。”
离开门口时,段白川靠在门口的墙壁上,一身休闲的家居服勉强能遮盖住他隐忍待发的戾气。
“白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桑清落委屈的哭腔小声道歉,段白川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木块生生从手心拔出来,医生准备丢到垃圾桶里,她急忙阻止:“别丢!”
包扎好,她把那木块带去水龙头冲洗干净,动作很轻,生怕一用力再碎了。
站在段母曾经住过的病房门口,透过门口的那一小片玻璃能清楚的看到里面那个高大的背影,坐在桌前,动作温柔,小心翼翼地修补那被摔碎的木偶。
她轻轻推开门走进去,紧接着就传来段白川怒气冲天的声音:“出去!”
尽管害怕,桑清落还是走进去了,把那洗干净的碎块放到他的跟前,再一次道歉:“白川,对不起。”
段白川放下里的工具,侧头看向她时,眼底的阴霾似要突破桎梏砸在她身上。
“桑清落,我最讨厌你这服可怜虫的样子,我不想看见你,滚吧!”
“没有。”她摇头解释:“我只是想给你帮忙……”
“呵!”段白川轻蔑低笑,扫过她包扎着的手,再一次重复:“滚出去!”
这从里到外都透露着厌恶的声音,像一只无形的大手逼迫着桑清落离开。
她三步一回头,最后一步夸出门口,还没转身,身后就传来巨响的关门声。
外面明媚的太阳也融化不了她被段白川用言语凝聚的冰锥刺破的伤口。
她走出去,在医院里的花园里走了起来。
走不了几步就能看到树下坐着穿着病服的人,或男或女,他们的眼神都是空洞呆滞的。
她走到一处树下坐着,明明上一刻还晴空万里的天气,下一刻就乌云密布。
“轰隆——”
一个接一个滚雷在头顶咆哮。
“刷!”
暴雨说来就来。
来不及回病房的人多少都沾上了一些雨水。
唯独那颗树下,一抹白色在雨中尤为显眼。
桑清落仰着头,任由雨水打在她的脸上,雨水湿透了她全身。
段白川以为她已经回段家了,也没多想,在房间里小心翼翼地继续修补那摔碎的木偶。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时不时还刮过呼啸的大风。
也不知是风声太大,还是怎么了,他心里一阵烦躁,走到窗户边,打算把窗户关紧一些。
手才碰到窗户就被窗外树下那抹白色吸引了目光。
他猛地推开窗户,低骂一声:“该死!”
他转身离开病房,疾步冲进落地卷起水雾的大雨里,直奔那颗大树下。
“桑清落,你找死吗?!”
桑清落一抬眼,雨水准确地流到她的眼眶里,顺便卷走了她悲伤的眼泪。
她缓缓站起身,怯弱又无助的小声道:“我马上就走,我死外面,绝对不会脏了段总的手,也不碍段总的眼。”
她说得好认真,声音虽小,却能听出她无尽的卑微。
她站起身,还没走出去一步,整个人就朝一旁栽倒了下去。
段白川是想狠心不管她,让她淋死算了,却又准确无误地接住了她。
“蠢女人!”
骂完,他又将人抱回病房扔在床上。
“桑清落,别装死了,起来赶紧滚!”
他以为桑清落是故意装可怜,就是想勾起他的怜悯之心。
谁知床上的疼人双眼紧闭,一动不动,他微微靠了过去,听见她的呼吸有些紊乱,脸色难看。
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好烫。
段白川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拳头,转身出去了,再回来时身后跟着一个医生。
从下雨到现在,已经快三个小时了,桑清落就这样淋了三个小时的雨,发烧了。
“段先生,这位小姐身上的衣服得换下来,只是现在护士都在忙,可能要稍微等一等……”
段白川漆黑的眸子动了动,沉吟不语,最后抓起床上的病服,医生懂了,带上门出去了。
蠢女人,他就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
打不走,骂不走!
段白川心里一边骂,手上把床上的人捞起来,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白川……对不起,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