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林点了点头。
“是什么尸体呀?”
“公主别看!”
但还是晚了一步,阿依朵毫无心理负担地掀起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哇!“众人发出惊叹。
沈兰棠上辈子混迹网络,没见过也听说过“大体老师”,目光下意识的避开,但还是晚了一步。但是令人惊讶的是,里面这具尸体已经完全是一具枯骨,也就是说,这人至少死了两三年时间了。
啊,还好还好,没有看到特别可怕的画面。见众人都看过来,张玉林皱了皱眉道:“公主,这具尸体还需要带回内城司由仵作检验,公主若有兴趣,可以此后到内城司详作了解,现在我们要将人抬走了。”“哦,好好。”
阿依朵退开一边,让内城司的人重新将白布盖上,抬着尸体离开。
忽然听得"嘎吱"一声,从尸体上掉下来一截断裂的骨头。“啊!!!”
众人发出尖叫,刘明月下意识躲到沈兰棠身后,沈兰棠也被吓了一跳一一主要是被刘明月吓得,只要大体老师不要太“面目狰狞”,沈兰棠觉得以自己近段时间的经历,还是能忍受的。她也随着众人目光望过去,只见随着那节断裂的手指骨,一个通体凝白的玉箫也掉了下来。
玉箫。
沈兰棠目光一凛,下意识看向地上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箫,方才阿依朵掀开白布,那尸体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女性裙子,而且看裙子款式,应该是个妙龄少女。沈兰棠心中隐隐约约生出一个荒唐的想法。张玉林上前将那截手指连同玉箫捡起来,放回到尸体身上,挥手推开围观群众。
“让开让开,内城司办案,闲杂人等不要围观。”看着几人抬着尸体慢慢远去,沈兰棠的神色才逐渐回归。阿依朵一边走回来一边道:“看尸体的样子,至少也死了两年多了吧,也不知道是谁,这还能查出东西吗?”戚桐君道:“既然她身上还有信物,就有可能查出身份。”“是啊。"刘明月也道:
“那个玉看起来挺贵重的,要不就是那人生前是个富家子弟,要不就是她偷来的,谁知道呢?”
“好了好了,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你们不要讨论尸体的事了,公主,请去洗手。”
阿依朵:好好好,我去洗手。”
这个话题才逐渐被转开。
回到家之后,沈兰棠心中仍惦记着那个玉箫,虽然颜色造型和此前见到的不同,但是她心中就是有种感觉,这两件事情或许是有关联的。
这一日回来已经晚了,到了第二日,沈兰棠去了趟内城司,正好,张玉林也在。
“张大人。”
“谢夫人。”
沈兰棠有夫人品阶在身,张玉林向她行了个礼,沈兰棠开门见山地问:
“张大人,关于昨天那具尸体可查出什么了?”张玉林露出为难神色。
“怎么了?是还没查出东西,还是不方便说?”张玉林想了想,问道:“夫人为何关心此事?”沈兰棠早有预料,随意找了个借口道:“一来是昨日公主关心,我怕她下回见了我要问,另外就是我昨日回家后,做了一宿噩梦,总觉得扔下此事不管,心中难安,故此来问大人。”“夫人有心了。”
“谢大人想来也跟您提起过,我此前找他的事吧。”沈兰棠点头:“是为了钱玉娘的事吧?”
“是,钱玉娘六年前失踪,直至今日了无消息,她家人一直没放弃找她。前玉娘失踪的时候,穿的是一件粉色襦裙,上面绣着杜鹃花纹。”
沈兰棠回忆着昨日看到的女尸,昨日那具尸体身上衣服虽然破烂不堪,但也隐约可以看出是条粉色的裙子。沈兰棠心心中猜测越来越重,她低声道:“然后呢?”“钱玉娘身高五尺,骨骼纤细身形修长,昨天发现的那具女尸身量体型都和钱玉娘差不多,再加上她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张玉林突然不说话了。
沈兰棠替他补上:“你的意思是,那具女尸极有可能是钱玉娘?”
张玉林点点头。
沈兰棠心中涌起惊涛骇浪,她大致知道大皇子想做什么了,他只不过是想借着“钱玉娘"的尸体,将太子的事情再次搬上台面,而那个玉箫,正是他用来陷害太子,不,应该说是对付太子的手段。
他既知道了那首诗的存在,想来以他的身份,也能轻易打探出皇后闺中之事。只要知晓细节,以他的能力做一桩以假乱真的“假死案”,又有何难?
沈兰棠心里惊愕,脸上还有装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若真是如此,那钱氏父母亲要伤心了。”“说起来,钱家二老前段时间突然搬走了,听他们邻居说,好像是听说外地出现了一个跟钱玉娘很是相似的女子,他们去找人了。”
沈兰棠叹了口气;“我倒是希望,那个女子才是真正的钱玉娘了。”
“谁说不是呢。”
“好了,大人,感谢你的信息,那大人忙吧。”“夫人慢走。”
沈兰棠离开了内城司,回去路上,她心事重重。大皇子打的算盘真是响亮又清爽,只是她还有一点觉得奇怪,他既让一具女尸成了“钱玉娘”,就成了死无对证,若是太子一口否认,他又能奈何?
而且沈兰棠觉得,皇帝未必不知道太子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