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客人了,老幺带着对象回来了。”刘小娥笑呵呵的回道,顺便给他倒了盆水,让他洗手。
顾久忙不迭地站起来,给进来的几个大男人递烟。
“好好好,小伙子不错,长得精神。”林大山将烟别在耳后,便开始洗手。
“爸、哥,我叫顾久,是林舒的对象,以后多多关照。”顾久第一次见岳父和大舅哥心里紧张不已。
一声爸,让林大山洗手的动作停了下来,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视线在顾久和林舒身边转了一遍,严肃地问道:“你叫我爸?老实说你们走到哪一步了?”
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两人,眼底都流露出诧异。
尤其是陆银花,当看到顾久时,可把她震惊到了,这人不就是上次救几个孩子的救命恩人,当初他还......
思及此,她的视线在林舒的胸前划过。
林舒被一家人怀疑,既羞又怒,跺了跺脚:“你们那是什么眼神?爸,你就这么不相信自家闺女,你闺女我是那样的人吗?没你们同意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今儿只要你说声不同意,我立马和他断绝来往!”
她生气。
家人们居然怀疑她跟那小子有更深入的接触。
这话一出,现场最紧张的是顾久和刘小娥同志,一个是怕失去对象,一个是怕失去最佳女婿。
“林舒,我对你一片真心照明月,以后断绝来往这种话别乱说,我的心脏受不了这个刺激!”顾久捂着胸口,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对呀,你个小妮子,这种伤感情的话别乱说出口,还有,”刘小娥瞬间将炮口对准林大山:“你个老头子乱说什么呢?九哥儿是尊敬我们才叫你爸,你那敏感的心怎么就会有那些龌龊的想法?”
这话要是被别人听了去,还以为自家冰清玉洁的姑娘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呢。
这老头子就是乡下土帽不会说话。
“就是,爸,你这话让我以后还怎么做人?”林舒生气的板着脸。
林大山傻眼,万万没有想到刚才一句话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你们这批斗地主的架势是怎么回事,我没那个意思,就是想问问是个怎样的流程?”
他做父亲的不得要知道闺女和小伙发展到哪一步了,接下来好做安排嘛。
顾久捂着胸口呼出一口气,笑着解释道:“爸,我现在和林舒处对象,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这次来家里就想跟你们商量商量,对彩礼你们有什么要求?我想尽快和林舒登记结婚。”
林大山心里一咯噔,尽快?
这两字包含的意义大了去了。
尽快,是不是说明他们要掩盖什么?
但这一次他不敢表现出来,更不敢用置疑的眼神去看闺女,咳嗽一声:“彩礼,你们家是个什么意见?”
“我家的意思是礼金两百,再加三转一响,你们还有什么补充的可以提出来。”
嘶!
林家全都震惊的吸了口气。
现在农村娶个媳妇给的彩礼也就是一百块顶天了,少的就是几十块加两套衣服。
顾久一开口就是三转一响加两百块礼金,是真的有点吓到这群老实人了。
“我们没什么补充的,就按你家的标准来。”林大山作为一家之长,努力让自己稳住,可不能像没见过世面一样丢了当家人的颜面。
果然,她看中的女婿就没有让她失望过,刘小娥同志赶忙让两个儿媳妇一个去自留地里摘菜,一个去伙房做饭。
今天算是林家的好日子,怎么也得做几样拿得出手的菜来款待准女婿。
林舒搬了张凳子坐在了林刚身边,“昨天你们去乡里泥鳅卖得怎样?价格如何?”
林刚听到问话,面不改色的回道:“根本不愁卖,价格也合适,一元一斤。”
“一元一斤还不错。”林舒转头又凑到林东发身边,问了同样的话。
大侄子林东发听了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泥鳅黄鳝能弄进城都不愁卖,价格也可以卖到一元一斤,就是吧,这运进城的过程太艰难了。”
昨天他们挑的泥鳅黄鳝是近半个月存下来的,大概有一百来斤,两个木桶加上水,有一百二十来斤。
从小河生产队挑到乡里就有二十几里,门市部收购价是六毛钱一斤,和他们预估的价格相差太大。
最后三叔咬咬牙,说挑去县城能卖高价,于是叔侄俩好不容易挤上客车,结果客车在半路坏了,导致最后近二十里路全是他们靠肩膀挑到县城。
其中的辛苦自不必说,但要是再来一次,他肯定不想再尝试,太难了。
在县城泥鳅黄鳝很快卖完,卖了一百零几块钱,但也错过了一天一趟的客车。
没有办法,最后叔侄俩挑着一担空桶,又靠着双腿从县城走回小河村。
六十多里路,全靠双脚走回来,鞋底差点摩擦冒出烟来,等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快九点钟了。
“到现在我的肩膀磨得脱了一层皮,脚底板磨出了八个血泡。”
林舒:“......”
疼惜的看着一脸疲色的大侄子,不用问都知道昨天大侄子肯定是主力,林刚就是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