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林舒看着两大水桶的泥鳅黄鳝,“你们俩忙碌这么多天,这些泥鳅黄鳝准备留着家里慢慢吃?”
林东发无所谓,留给家里吃也不错,他看向林刚,这事是他鼓动他一起去弄的。
林刚白了她一眼:“怎么可能?家里有小鱼小虾够吃一段时间了,我这些泥鳅黄鳝是准备卖给门市部。”
看她上山挖药草赚钱,难道他不羡慕?
而且,这次捉了这么多泥鳅黄鳝,他并不打算卖给门市部,乡里的门市部给的价格太低。
他理想的去处是县城,在县城单位工人多,弄点荤货也卖得上价格。
林舒挑了下眉,果然,如她猜想的一样。
“我们村距离乡里可不近,二十多里呢,你能将这两桶泥鳅黄鳝挑过去?”
“......”林刚转头看了眼自己强壮的大侄子,“我一个人挑不了,不是还有大侄子嘛,到时他跟着我一起去,卖了钱我分他一份。”
林舒笑了笑,从伙房走出来,正好看到刘小娥从外面走进来,“妈,你割这棕树叶回来干嘛?”
刘小娥将几枝棕树叶扔在屋檐下,脱了沾了不少泥的草鞋,越过林舒走进屋里,“过几天就是端午节了,我想提前包点粽子,你两个嫂子回娘家送节也能带点回去。”
林舒微微一愣,才想起现在已经是六月份了,农历也到五月了。
她们这里的人,包粽子喜欢用棕树叶绑粽子,经济又环保。
刘小娥想了想:“多包一些,你在县城那两个朋友也送一些,你大哥二哥能找到这份好工作,他们帮了不少忙。”
既然他们能说上话,说明手中是有权力的,这样的人他们更应该维持好关系。
听了这话,林舒想起了上次拉着她去登记的顾九,一个多月没见面,想来那小子登记的心思应该淡了。
林刚酸溜溜地说道:“小妹,既然你朋友有这能力,不如帮我也找份工作?临时工也行。”
刘小娥咳嗽一声:“咳,老三,你能像你大哥二哥一样吃苦耐劳?如果你能改掉你做事捻轻怕重的毛病,我就是厚着脸皮也上门去求上一求,说不定真能让你们三兄弟一起去竖电线杆。”
林舒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林刚瞪了林舒一眼,当面笑出声,他不要面子啊。
林舒笑道:“林刚,如果你真能痛改前非,我不是不能帮你说说。”
“直呼姓名,没大没小,连三哥都不会叫了是吧?”林刚涨红着一张脸,色厉内荏的喝道。
林舒:“从小到大一直叫你的名字,现在才有意见是不是迟了。”
兄妹两人正剑拔弩张,林小雨和林小霜姐妹俩放学回来了。
“奶奶,小姑,我们回来了!”
或许是听到了姐妹俩的喊声,去隔壁玩的小军和壮壮没多久也回了家。
不稍一会儿,家里热闹起来了,不是孩子的打闹声就是大人们的训斥声。
第二天大嫂何彩云就淘洗了十来斤糯米,以及一些绿豆、红豆、赤豆等配料。
二嫂去外面割了不少黄荆回来烧成灰,然后再弄成碱水,和糯米搅拌均匀,喜欢吃豆粽的话再拌上各种豆子。
“妈,家里是不是还有几条腊肉,要不切一些腊肉包在里面?”
林舒是想豆粽有了,就再包一些肉粽。
新鲜的五花肉没有,包腊肉应该味道也不错。
如果是自家吃,刘小娥是打死也舍不得包腊肉的,但她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同意了。
粽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要送县城的小领导,自然送肉粽更显出她们家的诚意。
林舒上午去昨天那片林子里挖药草,回来时顺带弄了一些石菖蒲和艾草回家。
说起端午节,林舒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情,村里与青江河对岸的村落有姻亲关系,村里不少人是娶了河对岸的媳妇。
五月初四,也就是今年端午的前一天,村里有两位媳妇带着孩子回娘家送节,林舒的二嫂陆银花也是河对岸一处村落的闺女。
在初四那日清早,几个媳妇一起在河边坐渡船过河,船行至河中央时,河面上浮起了一条大鱼。
翻肚白的大鱼,而且鱼嘴还在动,摆渡的船舵手起了贪心,用一个手抄捞网想将大鱼捞上来。
这不端午节了,正好捞上来给端午节的餐桌上添道菜。
就在舵手探出身子捞鱼时,船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往一侧倾斜。
可能是凑巧,也可能是天意。
就在船身微微倾斜时,河面突然起了一阵狂风,船身被狂风刮得更加倾斜,而船上回娘家的媳妇和孩子们,瞬间慌了。
船上的人一乱动,船在风力的作用下一下子就翻了。
坐渡船过河的人,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游泳,其中不会游泳的当时就在水里拼命挣扎。
而会游泳的人被突发变故吓懵了,等落水反应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奋力向外游,远离落水地点。
因为她们怕被不会游泳的人抓住,如果是被无意抓住了,那就只有一条人命变两条人命,大家一同去龙王殿报到。
后来,村里人都说那一阵风是妖风,要不然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