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色的星辰上,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奢华且有内涵。
燕尘歌将顾恒生请了进去以后,便开始和顾恒生诉说他的经历。
数百年以前,燕尘歌离开了百国之地,便踏上了大世北州。在机缘巧合之下,燕尘歌碰到了鬼修,他一眼便被那名鬼修看出了本体。
随后,燕尘歌便被鬼修带回了鬼族,一路高歌猛进,直到后面成为了老族长的亲传弟子。
“公子,我早就听闻您踏上了帝路,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而未能拜见,还请公子恕罪。”
燕尘歌起身鞠躬,恭敬道。
无论燕尘歌现在的地位如何,他依然对顾恒生保持着敬重。如果当年没有顾恒生的提携和指点,燕尘歌或许早就身死道消了。
“好了,咱们之间就别搞这些虚礼了。”
燕尘歌还是和当初一样,性子没有什么变化。
一侧伺候着的修行者看着燕尘歌的一举一动,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没想到少族长居然对浮生墓的九先生这么尊敬,当真是出乎意料。
“公子,不管将来如何,您在我心中的地位都不会摇动。”
燕尘歌信誓旦旦的说道。
“喝酒吧!”顾恒生轻声一笑,举杯一饮。
两人一边饮酒,一边畅谈。
从天南聊到海北,几乎只要是可以说的东西,两人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数百年了,两人都一直没有碰面,那一缕淡淡的陌生感随着酒意消散了。
这一刻,两人仿佛回到了百国之地,甚是感慨。
当初在百国之地,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人无法忘怀。
酒过三巡,两人肩并肩的走到了一个庭院中。
“公子,我听说剑尊如今在第十重天摆下了道场,邀战天下群雄,以证剑道。”
燕尘歌故意落后顾恒生半步,一举一动都保持着敬意。
“独孤殇肩膀上的担子很重,他没有多长时间了。如果循规蹈矩的修行,怕是来不及了。”
顾恒生知道独孤殇为什么这么拼命,沉吟道。
“公子,您的意思是什么?为什么来不及了?”
燕尘歌询问道。
“别忘了,当初在百国之地的时候,独孤殇可是当着天下人的面,于千年后邀战南宫大帝。算一算时间,约莫只剩下五百年了,独孤殇距离南宫大帝还有太大的距离了。”
既然当初独孤殇立下了誓言,那么他一定会为此而拼搏,绝对不会放弃。这是独孤殇秉承的剑道,是他一直坚持走下去的信念。
燕尘歌的眼皮微抬,愣了一下,立即想起了顾恒生所说的事情。
当年,独孤殇还只是天玄境的修为,他便立下战帖,打算千年后同南宫大帝一战。不过,世人都没有当作一回事儿,只是讥笑独孤殇不自量力。
哪怕是现在,都鲜少有人还记得邀战的事情。毕竟,独孤殇再怎么天资妖孽,实力不俗,他和南宫大帝依然无法比较。
一个是高高在上、纵横无敌的大帝,还有一个只是刚刚迈入仙台大门的妖孽。
谁也不会去回想当年的邀战之事,全都当作是一个笑话罢了。
“公子,您的意思是……剑尊真的会在五百年以后挑战南宫大帝吗?”
燕尘歌喉咙一滚,他没法儿去想象一只蝼蚁和一只大象的争斗。
“会的,只要是他认定了的事情,谁也没有办法阻止。”
顾恒生很了解独孤殇,他相信五百年以后独孤殇一定会前往帝殿,挑战南宫大帝。无论胜负,无论生死。
“可是,那是南宫大帝哪!即便剑尊在五百年的时间冲上了仙台巅峰的境界,也不可能和大帝一战吧!”
话说回来,五百年的时间,对于仙台层次的修行者而言只是匆匆一眼而已,独孤殇怎么可能直入仙台巅峰。
为了一个没有任何希望胜利的约战,燕尘歌理解不了独孤殇到底为了什么。
“输赢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颗亘古不变的剑道之心。”
如果说这世上谁最了解独孤殇,非顾恒生莫属了。
“道心……”燕尘歌似懂非懂,低眉喃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如何选择,皆在于自己。这是独孤殇的道,无论未来如何,都是他独自承担。”
顾恒生轻轻叹了一口气,沉吟道:“不说这些了,我来这儿只是想看看你,待会儿便离开了。”
“公子,您不多坐一会儿吗?”
燕尘歌顿住了脚步。
“不了,以后有机会咱们再好好聚一聚。”
留给顾恒生的时间,也没有多少了,他要尽量把握住每分每秒。
“公子,我很想再跟着您身侧,但是我……”
燕尘歌现在身为鬼族的少族长,他代表了整个鬼族的意志,不能够像以前那么随心所欲了。
“不用多说,我都知道。”顾恒生拍了拍燕尘歌的肩膀,欣慰一笑:“这是你的路,要好好走下去。”
“尘歌定不负公子所望。”
燕尘歌鞠躬一拜,郑重道。
“走了,不用送。”
顾恒生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一步踏入了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