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夫人知道江亦清的性子,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江珏回来,最不开心的人就是他了,可是这又能怎样呢? 人家江珏才是江家最有分量的人,江城那些稍微年长的人都知道,江家是江珏他们家的江家,虽然江亦清也姓江,这些年一直在管理江家没有错,可若是让外人知道江珏回来了,江亦清这个家主就显得不是那么的理所应当了。 “明日江珏要回来,还是按照他的要求,让家族里身份比较尊贵的人去迎接他吧。” “家主,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千万别气坏了身体。” 容夫人语重心长。 江亦清说:“我知道了,你退下去吧。” 容夫人颔首,转身,离开,动作非常轻,关门时几乎没有半点声音。 次日天还没亮,江家的所有人都已经起来准备了,但凡是有身份的少爷小姐,都被叫醒,身着得体的装束,出门迎接江珏的到来。 从早上六点钟一直等到九点,足足站了三个小时,好几个累得双腿发软,满头大汗。 “管家,今日到底是谁要来啊?” “大清早的为什么要叫我们来门口站着,谁那么大的排场?” “家主不是在家吗? ” “我们都站了三个小时了,你可千万别说这是锻炼身体。” 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娇斥道。 其他人纷纷追问:“是家主心情不好吗?那也不能拿我们来开刀吧,都站了三个小时了,也够了吧。” “就是就是,到底怎么回事?这大热天的,还那么晒,我连防晒都没擦。”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 管家正要解释,最为年长的老头子江勋就解释了。 “今日,有贵客回来,江家所有人必须一同出门恭迎。” 这话引起众人的好奇。 “什么贵客能让我们这么多人出门迎接?” “该不会是家主的父亲吧?” “可上次他来,也没有这么大的阵仗,这个牌面家主都没搞这么大,是什么贵客能兴师动众到这种地步?” “就是就是,您也别卖关子了,快说说这位贵客是谁。” 大家问个不停。 江勋说;“来的人名叫江珏,是老家主家的小少爷。”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大变。 “那岂不是当初江家正统出生的小少爷?” “他们不是全都病死了吗?” 这会儿所有人都变得非常紧张。 江勋说:“这位小少爷幼时一直在国外治病,并没有过 世,如今他回来,江家上下不得有任何怠慢,刚才说的话,也都给我咽回肚子里。” 众人这会儿都不敢抱怨了。 在江家,阶级分层是很严格的,若是按照出生来算的话,这个江珏的身份的确比江亦清都要尊贵得多,难怪江勋大清早会让他们所有人出门来迎接。 可是,都等了三个多小时了也没见江珏的身影,眼看着太阳越来越大,越来越火辣,有人坚持不住了。 “怎么还没来!” “都站了四个小时了,我们这么多人,总不能一直站到天亮吧?” “这江珏的排场未免也太大了吧,家主都没有他这么过分。” 人群中抱怨声不断。 江勋也累得满头大汗,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擦着额前的汗水朝着门外四处张望。 江珏昨天说过要回江家,却没有说几点回来。 眼看着就要到中午十二点了,连早餐都没吃的众人早已经饥肠辘辘,饶是江勋也扛不住了。 就在江勋认为江珏不会来,准备让所有人退下回去用餐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布加迪威龙出现在江家大门口。 无精打采的所有人心脏都提了起来。 车子稳稳的停在众人面前。 江勋十分激 动:“欢迎少东家!” 众人跟着高呼。 江勋和管家十分恭敬的走上前,弯着腰:“江勋携江家全体人员恭迎少东家回家,午宴已备好,请少东家下车。” 车窗并未摇下。 车内的人也一动不动。 江勋疑惑,又忍不住说了一句:“请少东家下车。” 车内的人依然没有半点回应。 江勋和管家相视一眼,他们还以为车内的人听不见,就伸手敲了一下车窗。 哗—— 车窗忽然摇下。 但,只开了一半,只有站在车门外的江勋以及管家可以看到江珏的半张侧脸。 两人非常激动,一眼就认出他本人! “少东家!”江勋的声音颤抖。 江珏说:“怎么不见江亦清和他父亲来迎接我?” 江勋说:“家主工作太忙走不开,令尊也在国外养病没回来。” “什么工作比我还重要?他这只炸毛鸡当了家主几年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吧?”江珏讥讽。 江勋脸色非常难看。 管家则满头大汗,他活了大半辈子,还头一回听到有人敢这么评价家主的! “少东家息怒,江家今日事情非常多,家主的确脱不开身。”管家耐着性子解释。 江珏说: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继续在门口站着,站到天黑为止。” “这……”管家十分为难。 “怎么?这点小事都做不了?”江珏质问。 管家不敢回话。 江勋低着头:“遵命。” 车窗摇上。 江勋后退一步,为车子让开一条路。 所有人都以为江珏要回江家,主动靠左右两侧后退,让出一条光明大道,排成几排长长的队伍恭候江珏回家,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江珏的车子竟直接开走了! 大家都愣住了。 “他不进家?” “怎么走了啊?” 众人询问江勋。 江勋苍白着脸,说:“所有人,站到天黑。” “为什么?怎么回事啊?我们从早上六点钟站到十二点,他人都来了为什么不下车?为什么要我们站到天黑?” “他就算是少东家,也不能这样吧?” “家主都没有他这样的牌面,他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