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然也查过。多年来,可有奴婢向景阳宫多通传什么国事,朝政?”
朱翊钧愕然看着李太后。
“自是不能把话说满。他毕竟是你长子,毕竟也进学过几回,人心难测……”李太后又喃喃自语起来。
朱翊钧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
“故而我替你担着天大的罪孽,防着那万一,先将他看顾了起来。哪怕已经应验其一、应验其二,我都先等着,继续等着……”
李太后指节发白,捏着那三份卷宗。
“皇帝,你当以天子及我朱明列祖列宗之名,向上苍、佛祖、菩萨起誓。今日将了然之事,这世间断不能再有第四人知晓!”
朱翊钧浑身一震,酒又稍醒一分,而李太后凌厉地盯着他。
皇长子实际是暂时被圈禁了,消息已经传出去过一回,闹出了百官哭门的事。这第四人,说的是谁还不够明白吗?
“……朕……”
朱翊钧也想知道答案。
这一个多月来,李太后为何如此的答案。
要暂时圈禁那小子的答案。
应验了什么的答案!
他起了誓言,看向了李太后。
“常洛来前,我还有几句话问皇帝。”
“母后请讲。”
“如今,朝廷财计如何?”
朱翊钧犹豫了一会:“……财计确实有些吃紧,播州大捷,将士还要犒赏……”
“有党争之忧吗?”
朱翊钧像是被严师逼着交作业:“党争嘛……虽然异论相搅是代代相传的,如今也不见有什么不同,终归总有两三分迹象。”
“天灾呢?”
“……虽近年来报得多一些,今年也有大旱迹象,但母后知道的……”
他说的是:地方上向来是往“大”了报,好要钱、好请求免赋税嘛。
“辽东建奴有何异动?”
“辽东建奴?”朱翊钧莫名其妙,想了想才说道,“为平播州叛乱,皇儿确实调了一批辽东精锐远赴川贵。辽东去年倒是奏报过,去年开春后,建奴好像是编订了文字,年底又灭掉了海西女真一部,声威大涨……”
“编订文字?”李太后浑身一抖,脸色更加难看,“群臣上奏,言及江山社稷,亡国之语多不多?”
“母后……臣下惯喜夸大其词危言耸听。如今虽财计略有难处,党争时常不免,天灾也难测,但皇儿都明白。三征功成,内外慑服。那辽东建奴虽略涨声威,也未成祸患。母后此问,倒真有些忧虑亡国已有日的意思……”
李太后闻言却只是闭上了眼,像是努力在克服着恐惧和愤怒,缓慢又深重地呼吸着。
“再有最后一句。”李太后严肃地看着他,“常洛是皇帝长子,皇后又无子,皇帝到底为何这般不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