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要么则是名分已定的亲王。
这亲王代祭,还只有明初时才有。后来亲王册封行了冠礼之后就要之国就藩,哪里还有代祭的机会?
现在皇帝竟然明旨让皇长子去代祭,还只是陪祭,会引发哪些猜想,沈一贯都难以想象。
他想起如今形势,不再犹豫地摇了摇头:“此乱命也!臣不敢奉诏!”
田义很意外沈一贯这回的坚决与强硬。
内阁,是可以封驳皇帝旨意、拒不执行的。
上一次内阁动用封驳权,还是前年赵志皋为了保护知县樊玉衡,迫使皇帝处罚樊玉衡的旨意一日重新拟了三四回,最终让樊玉衡全身而退。
而那一次之后,赵志皋也彻底进入了“病瘫不能理政”的状态。
现在沈一贯居然也这么做了。
“殿下尚未册立行冠礼,祭服不具,此其一;祭祀仪制繁缛,殿下恐未曾熟习,有失仪之忧,此其二;吉日将近,殿下不能依制足日斋戒,此其三;祭前斋宿于祭所,殿下名位未定仪制未明,诸事难备,此其四;陛下谕令定西侯代祭太庙,皇长子虽未册立,然无论如何也不能屈居定西侯之下为陪祭,此其五!”
沈一贯迅速说出五个理由:“烦请公公呈禀,有此五不妥,臣不敢奉诏发报六科礼部遵行!”
“……好,咱家这就去回禀。”
田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这次倒是话里话外都想督促皇帝给个准话,尽管皇长子要参与祭祀的话就要出宫,是个让外臣接触到皇长子的难得机会。
相比这一点,沈一贯似乎更倾向于选择让皇长子不参与这次祭祀,而是换一个方式,把名位定下来。
田义出去后,沈一贯感觉到了迫在眉睫的危险。
在他看来,皇帝又在模棱两可。看似安抚群臣,却让皇长子未来的身份更加扑朔迷离。
这是不是也是一种试探?
皇长子已经快二十了,册立且不说,这个年纪仍未冠婚就闻所未闻。
这国本之争的终局,沈一贯既然不像赵志皋一样去意已决,就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