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赵梅丫煮了十二个鸡蛋,顺手捞了一兜子红薯干和杏干等零食,又不知从哪搜罗来一包鱼皮花生,直把口袋塞得鼓鼓囊囊才上车。
几人来到火车站和江衍序汇合,何瑞雪发现他也只是拎着圆筒形的旅行包,轻车简行的模样,冲着他眨了眨眼。
这年头火车站晚点是常有的事,也没有指示牌显示什么时候到达,只能在站里瞎等,听广播和工作人员的吆喝。
所幸他们这辆班车没有晚来多久,车辆到来,人群乌泱泱往上面挤。
其中不乏从月台后面翻上来打算逃票的,被揪出来几个,更多的宛若滑溜的鱼,钻进了人群中,缩着脖子蹲在地上,伪装成老实巴交的模样。
大家都扛着大包小包,汗味和脚臭味混合在一起,相当难闻,直到进了卧铺车厢才好一些。
车厢里人不多,不是真的大方,没人会花好几倍的钱来换取两天的舒坦。
况且除非有事,很少人会外出旅行,必须所在单位开具介绍信或出示工作证,当然,理由的话可以填写探亲,王桃枝他们也都是差不多的借口。
车厢用木头包裹,床中间是一面小窗,上下正好六张床。
几人把行李都放在床底下,坐在下铺聊天。
面对着不断流逝的风景,赵梅丫感叹道,“真好,我坐过火车,真是腿脚都是麻的,到站了才能去外面透会气。”
只有亲身体验过后,她才明白,原来出门并不是一件煎熬的事。
她从前在车上被挤得难受,还要因为鸡鸭乱拉,被踩到脚和人吵架,从上车起就巴望着下车,哪有心思去关注一路上的风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