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很热闹。
大秦二皇子,大唐太子,少年城城主,阜南王私生子,两个大商遗民,外加一头虎妖。
人不少,正好坐一桌。
云缺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有这么巧吗?
我来少年擂之前这顿伪装,结果屋子里全是熟人,早知如此还伪装什么,白剃了个光头。
白誉看了眼周围众人,微笑道:
“既然表兄有客人,小弟不打扰了,改日再叙。”
云缺在心里松了口气。
要么人家是太子呢,至少有眼力见。
白誉刚要走,赢皓端着酒杯道:
“别等改日了,就今天聊呗,屋里又没有外人,来来来,坐我这边,咱们多喝几杯!”
云缺恨不得把这个酒蒙子踹出去。
没外人?
屋子里全是外人好不好!
仇恨链都快缠成麻花了!
白誉不认得赢皓,见对方坐在云缺旁边,又如此盛情邀请,他犹豫了一下,点头说好,坐在赢皓旁边。
云缺觉得脑袋又开始疼了。
这一屋子天南海北的,这是要开百国大会吗。
赢皓给白誉倒满酒,热情道:
“这家酒楼的酒还不错,虽然照比我的酒楼差一些,也能入口,来,走一个!”
赢皓先干为敬。
白誉也将杯中酒喝掉。
听赢皓说自家酒楼,白誉认为身边这位是生意人。
赢皓又连着倒了三杯酒,道:
“你最后来的,你得自罚三杯,来,我陪你一起走三个!”
滋溜滋溜,赢皓喝水似的又喝了三杯。
白誉苦笑着也将酒喝掉。
“表兄,近来可好?”白誉道。
白誉很关心云缺如今的处境,由于有外人在场,不便明说,只能如此询问。
“挺好的,跟在家的时候差不多。”云缺道。
赢皓用胳膊肘碰了碰云缺,笑道:“你这表弟酒量不错嘛,以后带着来我家酒楼,管够儿喝!”
“行,没问题。”云缺无奈道。
鸿影在旁边好奇道:“师兄的表弟,我应该叫师兄还是叫表哥呢?”
“随你便。”云缺无奈道。
柳真真在对面狐疑道:“你不是说,你是孤儿么,怎么有亲戚了。”
“不算太孤,有个远亲不怎么走动。”云缺无奈道。
商福瞪着眼睛道:“你的表弟,莫非也和我们一样?”
“都说了远亲,出五服了!没什么血缘关系的那种,跟你们不一样!”云缺无奈道。
鸿影疑惑起来,看了看商福和商暮,又看了看云缺,道:
“师兄,莫非这二位也是亲戚?”
商暮冷哼一声,道:“谁和他是亲戚,即便是亲戚,也是有仇的亲戚。”
柳真真瞪起美目,盯着云缺指着商暮道:“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我们没关系!”云缺将趴在桌上吃东西的萍山君拎了起来,道:“他能证明,我们就是打赌的关系。”
萍山君道:“啊?对!赌友关系,清清白白的赌友关系!”
鸿影在旁边道:“师兄啊,师父说过赌字伤人,不可沾染,否则就要逐出师门。”
赢皓听得有趣,道:
“呦呵,你还有师父呢,能教你的人,肯定是了不得的人物,你师父到底是谁呀?”
云缺的脑子快炸了。
我师父就是我岳父,你说有趣不有趣……
谎言说得太多,终将遭到反噬,云缺此时切身体会到了这一点。
身份太多的确能在外面如鱼得水,随机应变,可弊端也极其明显,就怕一群熟人汇聚一堂。
云缺实在没有办法,打开房门大吼道:
“小二!拿十坛酒来!”
门外的伙计立刻答应一声,去取酒了,正巧有人经过,往里看了眼,立刻走了进来。
此人边走边道:
“二……”
看到进来这位,云缺倍感无奈。
玄龙军的段无病!
段无病没看到云缺,先看到了赢皓,皇子在此,他必须进来拜见。
可一进门,二字刚出口,段无病立刻惊讶道:“白!”
他第二眼看到了唐太子白誉。
大秦二皇子与大唐太子坐在一个屋子里,段无病是怎么也没想到的,紧接着他看到了云缺。
“云……”
接连说了三个字,段无病知道要坏菜,因为他看到云缺正给他一个劲儿的使眼色。
白誉是段无病在学宫的好友,但他又是大秦玄龙军的人,如今二皇子在场,显然互相之间不知道底细,一旦点明各自的身份,非得出事不可。
段无病是聪明人,立刻改口,将之前说过的三个字串联起来,道:
“二两白云做酒钱,一壶清风醉人间,闻香便知好酒!二公子有礼了。”
说罢朝着赢皓拱了拱手。
云缺始终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赢皓很满意二公子的称呼,哈哈笑道:
“段兄果然好文采!来来来,进来坐,就凭这句一壶清风醉人间,就值得浮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