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宫门这种送死的事,常慎行肯定不会答应。
云缺既然提出来,自然不会给对方留后路,直接用了激将法。
常慎行还在寻找说辞婉拒之际,云缺道:
“军师乃是少年城的智囊,万里挑一的少年英雄!此行必须担当重任,有军师与我同去,定可万无一失,我相信军师绝非贪生怕死之辈,更不是只会躲在客栈观察局势见势不妙自己先逃的胆小鬼!”
常慎行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心里在骂街,表面上只能点头答应。
后路已经被云缺彻底堵死。
他要是找借口,就是贪生怕死,就是见风使舵的胆小鬼。
如此恶名,少年城里的任何人都不愿沾染更不敢沾染,哪怕常慎行就是这种人,他也不敢当着众人表现出来。
因为少年城最为厌恶这等小人,会被唾骂嫌弃甚至打杀。
既然没了退路,常慎行暗中咬牙,凝重道:
“为了任务能顺利完成,生死何妨!入夜后,我与梅钱兄弟到皇宫放火,诸位趁机救人,我们兵分两路,事成之后立即出城,到东城百里外的山林间汇合。”
常慎行留了个心眼儿。
客栈不能作为退路,太过危险,自从云缺提出放火一事,这次行动的意义相当于彻底改变。
救走田锺夫人,秦皇大概率不会为难众人,毕竟秦皇也知道自己的大儿子是个什么德行,借少年城之手救人,秦皇未必会管,如此一来,即便留在城中客栈暂避风头,也算合理。
可是烧了皇宫大门,相当于挑衅皇帝,秦皇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封城抓人都有可能,唯有尽快离开天龙城才行。
史得侩等人纷纷赞同,开始研究起详细的计划,将每一步行动都预演了一次,做到万无一失。
朱幺的杂毛狗,是被史得侩带来的,一直安静的趴在角落里。
在临行之前,云缺当着城主与所有人的面,提出带着杂毛狗同行,原因很充分,此狗的嗅觉,是能否快速救出田锺夫人的关键,于是城主柳真真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天色渐暗,很快入夜。
行动在即,少年们一个个兴奋不已,干劲十足,都打算趁着此次任务扬名立万,做那真正的少年英雄。
常慎行看了看天色,沉声道:
“此次任务凶险难测,大家务必小心谨慎,开始行动!”
史得侩信心十足的道:
“田锺兄弟,拿一件留有你家夫人气息的东西,让狗子闻闻,咱们这就出发!”
田锺取出一支玉簪,眼含热泪的道:
“这簪子是我与夫人的定情信物,被抓走之际,夫人拼命将此物扔给我,夫人呐!今晚我田某就算身份碎骨,也要将你救出魔窟!”
田锺的凄惨,更加点燃了少年们的战意。
云缺表现得最为义愤填膺,一把夺过玉簪放在狗子面前道:
“闻闻,按照气味寻找玉簪的主人,若能成功,回去之后让你吃个够!”
狗子抬头瞄了眼云缺,缓缓低下了头开始嗅起玉簪。
云缺所说的吃个够,别人或许会认为是肉骨头,然而云缺和狗子都很清楚,到底吃够什么。
在狗子闻着玉簪之际,忽然响起咔嚓一声。
云缺拿出一条事先准备好的铁链子,直接套在杂毛狗的脖子上,彻底锁死。
杂毛狗的狗眼瞬间阴冷下来啊,它没抬头,好似不以为意般继续嗅着玉簪。
云缺将链子一端交给史得侩,道:
“史将军牵狗,等找到田夫人,免不了一场恶战,狗子可以用来奇袭敌人,如果遇到高手,你就放狗过去咬他,狗子若是不敢咬的话,你就把狗子当做暗器或者肉盾,能挡一时算一时。”
史得侩牵着铁链子,为难道:
“这不好吧,朱幺从小养的狗子,他们感情深厚,狗子要是死了,朱幺会难过的。”
“你是将军!”
云缺沉声道:“统御全军的将军,需要心狠手辣,一往无前,岂能因为一条狗而犹犹豫豫,我们此行抱着必死之心而来,难道我们的命,还不如狗命吗!”
史得侩为之一惊,恍然道:
“对啊!梅钱兄弟说得有理!你放心,皇子府一战,狗子先死!”
嘎吱吱,嘎吱吱。
细微的磨牙声从狗嘴里传来,屋子里比较嘈杂,没人注意到。
云缺听得一清二楚。
这条狗,不仅能听懂人言,还会心生恨意,可见神智绝对不低。
云缺暗暗冷笑。
屋子里一个卑鄙小人,一条阴险老狗,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正好今晚一勺烩。
行动开始。
史得侩牵着狗赶往皇子府,四队人马互相配合,做好了营救前的全部准备,只待皇宫方向火光一起,就是动手的信号。
云缺与常慎行在夜色的掩护下,很快抵达了皇宫。
路上,云缺自掏腰包,买了两大桶煤油。
到了皇宫正门,云缺放心下来。
果然如同自己猜测的那般,宫门大开,而且没有守卫。
秦皇的霸气,在天龙城彰显得淋漓尽致。
城门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