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云缺压制了妖力的躁动。
直到后来八山城斩杀五阶鹿妖,月玉散发的镇魂之力变得愈发惊人,与最初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这一点也是云缺想不通的地方。
穿好衣服,云缺直接去了庸医馆。
牧青瑶肯定不知道月玉为何会改变,最好的办法就是请教七叔。
杨七古端详着眼前的月玉,看了良久,皱眉道:
“玉不错,很值钱。”
“我觉得这块玉里面有东西,七叔感知一下,玉石里是不是有个小鬼儿。”云缺道。
“没有,很纯粹的一块美玉,有些镇魂之效,很难得。”杨七古将月玉扔给云缺。
“真没有东西?那刚才泡澡的时候,是谁摸我的头呢?”云缺百思不解。
“你可能睡魔怔了。”杨七古道。
“是真的啊七叔!我在镜子里看到额头有个手印,很小,肯定是个小孩子,而且我还做了个梦,梦见有个很小的小女孩按着我的额头。”云缺道。
“有什么不适之处?”杨七古给云缺把了把脉。
“没有,睡着之前心绪烦乱,睡醒后觉得好多了。”云缺道。
“梦为心之念,这阵子你可能太过乏累,好好歇歇,多吃点青菜。”杨七古松开手,道。
“用不用开服药补补身子?”云缺道。
“开什么药,你比牛都壮!我看你是肉吃多了,多吃点草就好了。”杨七古没好气的道。
“七叔的庸医馆难怪赚不到钱,病人要开药你还不给开,果然是庸医呀。”云缺呵呵笑道。
“医者悬壶济世,不以利为先。”杨七古高深莫测的道,一副两袖清风的模样。
这时医馆外闯进来一行人,有丫鬟有仆人,抬着个病恹恹的胖员外。
到了医馆,说明病症,原来这户人家的老爷贪杯,喝到半夜突然发病上吐下泻气息奄奄。
别看庸医馆刚开张没多久,但治好了不少人,小有名气,这胖员外家在附近,生病后立刻赶来。
杨七古搭了下脉,道:
“酒为病之本,你家老爷常年酗酒,身子已经熬不住了,中了酒毒,解毒一百两,治病一百两,养身一百两。”
一句话,三百两的诊费。
这户人家不差钱,当场给出三百两银票。
杨七古给胖员外灌了一杯不知什么药材调配的水,又开了两个方子。
喝完汤药,胖员外果然好转不少,千恩万谢,如获至宝的拿着方子抓药去了。
等一行人走后,云缺道:
“七叔的汤药挺贵吧,那一小杯,得值多少钱?”
“七种药材熬制,本钱三两银子。”杨七古道。
云缺听得瞪大了眼睛,道:
“三两银子的药钱,要了人家三百两?七叔不是说医者悬壶济世,不以利为先么?”
“刚才没说完。”
杨七古面无表情的收起银票,道:“医者悬壶济世,不以利为先,狗大户除外。”
云缺听得无可奈何。
云缺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好孩子,天真又善良,是后来跟着七叔学坏的……
“七叔,如果红莲教主就是楚红莲的话,你有几分把握能赢。”云缺道。
“一分把握也没有。”
杨七古叹了口气,道:“无论修为还是毒道,楚红莲都在我之上,当年与她切磋,她其实没用出全力,我能察觉到。”
“那咱们不是输定了?总不能咱们爷俩一起去送死吧。”云缺道。
“放心,我虽然没把握赢她,但我有把握拉着她一同走一遭黄泉。”杨七古的目光泛起冷意。
七叔的话,云缺听懂了。
四个字。
同归于尽!
云缺想要说点什么,可张开嘴,却又说不出话来。
杨七古的为人,未必称得上大公无私,年轻时肯定做过不少荒唐事,坑过不少人。
但七叔是个嫉恶如仇的人。
红莲教屠戮百姓的所作所为,杨七古无法视而不见。
尤其是被杨七古视为红颜知己的楚红莲,如果当真是杀人如麻的邪教教主,那么杨七古只有一条路可走。
痛下杀手,再无所恋!
离开庸医馆之后,云缺免不得心头感慨。
牧青瑶当初说的那番话,果然没错。
红尘是一张网。
被网住的人,哪怕再如何奋力挣扎,也无法逃脱这张红尘之网所编制的恩怨情仇。
回到司天监,天还没亮。
云缺盘坐在屋中,拿出一个小瓷瓶。
里面是养元丹,还剩十多粒。
把丹药都倒在手里,云缺直咂舌。
这玩意太贵,三千两一粒,自己都不舍得吃。
不吃还不行,只有配合丹药与灵气,才能冲击六品。
只靠着自己修炼,猴年马月也成不了宗师境的武者。
拿起一粒服下,云缺准备炼化药效修炼。
大敌当前,哪怕修为多那么一点,也是好的。
正准备将剩余的养元丹收进瓷瓶,忽然手心开裂,现出一张嘴巴,一下将剩余的十几粒养元丹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