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安溪山已有丝丝寒意袭来,天色未明,林道端着热气腾腾的粥碗,吸溜吸溜,造型别致。
楼泰、孟远之及众将官围在一起,一阵吸溜吸溜声,此起彼伏。
林道喝完粥,站起身:“中午在永泰镇吃肉!”
没有壮行酒,没有战前动员,只有一句话。
永泰镇城门下。
长街上热气腾腾,胡三刀及易悠然紧了紧战袍,安抚一下战马。
“罗统领,永泰镇交给你了。”
“胡将军放心,人在城在。”罗三水也累了一天一夜了,杀人也是体力活,现在他就想趴在城头眯一会。
“睚眦”不适合大军正面作战,守个城却是绰绰有余的。
另一边,朱英俊趴在地上啃肉干,他已经到了,却被眼前的一幕搞懵了。
刘启不在大营里,也不在永泰镇,却在城下不远处扎营,这是要干嘛?引敌深入?引敌来攻?
正在他纳闷的时候,李子木带领的黑龙军也到了,他坐在不远处,离朱英俊远远的。看着眼前的新情况,分析着战情。
刘启还在,老丈人和胡三刀得手了。
“吩咐下去,抓紧休息。”李子木对身后言语一声。
刚塞了一块肉干,朱英俊就匍匐着移了过来,李子木肉干都忘记咀嚼,着急忙慌的直后退。
“你别过来啊!”
朱英俊一顿,“咋了?殿下,又不抢你肉干。”
“呸!肉干给你,呕……!”
“小气。”
朱英俊拿过抛来的纸包,将一大块肉干直接塞进嘴里,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李子木鸡皮疙瘩瞬间布满全身,卧槽啊!不纯洁了!
“哒哒……!”
只见一匹快马从不远处快速驶过,背后的“刘”字小旗在寒风中咧咧闪烁。
“殿下,这是报信的吗?我们暴露了?”朱英俊吓得一跳,肉干都忘记嚼了。
“别慌,看样子不像。”李子木也心下一惊。
快马急速向彰武军大营而去。
不一会,天光将亮,林道的漳州军出击了,一片烟尘从右方升起,随后喊杀声响彻四方。
顶着黑眼圈的曾将军憋了一肚子火,抽刀就干了上去。特么的,一夜不消停,还有没有点公德心?
刘启给他压阵,林道,你敢来,我就敢埋,真以为我们彰武军是好欺负的?四五千人也是你能撼动的?你特么想多了?
“给我上,生擒林道,官升三级!”同样顶着熊猫眼的刘启,站在高台上意气风发。
“报,启禀大人,有紧急军情!”
“呸!哪里的紧急军情?没看见敌人攻过来了吗?”刘启气愤的瞪了一眼此人。
“大……大人,福州的紧急军情。”此人硬着头皮又解释道。
“啥米?福州?”
刘启一个踉跄差点摔下高台,忙三步并两步“飞”了过来。
一把接过此人手里的急报,来不及查验,拆开封泥,快速浏览起来,然后,刘启人都麻了。
“福州陷落,大人速回!”
刘启哆嗦着手,拿不稳这八个字的“纸”。
“福州没了?”此刻他头皮发麻,身心俱碎!
“噗”一口鲜血喷薄而出!身边人悚然一惊,忙争先恐后的上前搀扶。
两代人的积累,几十年的奋斗,没了?
刘启奋力挣开“怀抱”,声嘶力竭大喊道:“传我军令,回军福州!”
不甘的嘶吼里带着哭腔!
我特么打个der啊?家没了……家没了啊!
消息太震撼,让刘启瞬间失了心智,正是双方交战的关键时期,刘启却自乱了阵脚,下了错误的撤退命令。
鸣金声尖锐刺耳,响彻四方,彰武军顿时一片骚乱,士兵们懵了一批,犹如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该干啥。
“敌人来袭,大人说要回家,回福州。”
此时,永泰镇城门悄咪咪的打开,易悠然身先士卒,“嗷”的一声,挥刀向前,密密麻麻的士兵随后冲出城门,直接杀入彰武军大营。
犹如热刀切黄油,瞬间撕开一道裂缝,彰武军大营更乱了,肉眼可见的有士兵在四散奔逃,方向是李子木的方向。
李子木“噌”的一下站起身,大喊道:“整军备战!”
朱英俊也跟着爬起身,利索的上马。
李子木刚要挥刀发起进攻的命令,只见刘启的大旗冲出大营,直奔自己而来。
“发现我了?”李子木吓得一激灵!王对王?
转身刚要再次趴下,换成李子木麻了,只见朱英俊得意洋洋的扛着黑龙旗,一副求表扬的姿态。
说时迟那时快,跑得快的溃兵已经近在眼前了,他们看着黑龙旗吓得一批!纷纷止步,不敢向前。
“额滴娘来!吉王殿下在此?”
弯腰的李子木再次直起腰来,心里默念:“不能怂!千万不能怂!”
“朱英俊你给等着……!”
“进攻!”李子木喊了一声。
“杀啊!”朱英俊原地跟着喊了一嗓子,举着大旗不动身。
莆田县的俘虏们却嗷嗷向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