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在空中飞舞,一声声惨叫在薄雾内嘶吼。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尖锥也被抹去了棱角,又被李子木拦腰折断,顷刻间,土崩瓦解,四散奔逃。
李子木冲出战阵,心中狂跳如雷,大口的喘着粗气,缓解着刚才的不适,上阵杀敌还是不适合我啊?忒不好受。
刚才他靠着马速,一刀将敌人带走,当刀锋划过此人胸膛的时候,犹记得敌人眼睛里的惊恐,久久不散。
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己手中转瞬即逝。
“殿下,你可吓死我了。”朱英俊靠近后抱怨道。
“下次不会了,专业的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
朱英俊心有余悸的张了张嘴,未再言语。
短暂的休整后,补刀的补刀,看押俘虏的看押俘虏,薄雾散尽,战场清空,独留地上点点红色,诉说着刚才的惨烈。这时,双方的步兵也到了。
城门口不大的地方,挤得满满当当。
彰武军首先列阵以待。
李子木看着对方在排兵布阵,这是要找回场子啊?对身边的朱英俊耳语一番。
不一会,大鹏军步兵里的弓箭手纷纷举着手弩上前。在朱英俊的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天空一暗,“黑雨”扑面而来。
真是,恰似银针倾泻,杀尽世间残叶。
何必和敌人硬拼?我真是秀逗了,射杀敌人在射程之外不香吗?
刚才骑兵对冲,为啥不能放箭?首先猝不及防下就冲在了一起,来不及,后来一直对冲,胡乱放箭只会误伤到自己人,再说还有薄雾,误伤自己人的概率将大大增加。
现在不一样了,面对面,锣对锣,薄雾也散了,那还给你客气?射他丫的。
说一下这弓箭,全军上下才有几个神射手?所以,自古以来,弓箭制胜大部分是靠以量取胜,特别是在战场上,乌泱泱的一大片,你给我躲?刨坑你都来不及。
再说这弓箭手,面对着凶神恶煞的敌人,不哆嗦都是心态硬的,手指一松,放出去的箭,哪还有闲情逸致看中没中?管放不管中,管杀不管埋。中了算你倒霉,不中,我再来一箭,就问你怕不怕?
在有效的射程内将敌人放倒,这就是弓箭手的成功。实在不行,射不死你,我也吓死你!
李子木一方仗着新进列装的连发手弩,射程增加,再加上卑鄙的血槽,给对方结结实实上了一课,杀伤力惊人,一瞬间杀的对方人仰马翻,纷纷再次后退。
朱英俊率领的骑兵刚刚起步,就被对方的弓箭射退,他绕了一圈,来到另一侧,随时准备冲上去咬一口。
战场进入短暂的寂静期。
终于有用的史县令早就被提溜上城头,被迫观战看景。这有啥好看的?看这些男人来抢我吗?呸!
左手边是自己人,也是坑他的人,右手边是清源郡的敌人,背后是拿自己当盘菜的人,我尼玛!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史县令eo了,我特么太难了。
人在巨大的外部形势压迫下,大部分的精神状态会分成两种。一种是犯了牛脾气,死磕到底,舍我其谁,就是不服。另一种是放弃了,直接躺平,随波逐流。
像史县令这种有点疯癫的却是另一种极端。
“上,干他,对!谁打赢了,我特么跟谁!”史德庆手舞足蹈,在城门上唱独角戏,乐在其中。
对他来说,从昨晚开始,刺激有点大,莆田县就是个坑,我特么就是个填坑的。
小吏们吓得心肝颤,大人啊!小点声,好好当你的“吉祥物”不香吗?你可千万别作死啊!
“县令大人,投敌卖国可是要诛九族的?还不开门相助我等?”一名彰武军的将官高声嚇道。
让莆田县的人开城门相助,一来可以增加己方的力量,二来可以分散敌人的火力,三来可以当……炮灰。
史县令愣了一下,继续装傻,我眼瞎耳聋,听不见。
我特么是装傻,不是真傻,现在开城门?是想让我等死得快一点吗?
城门一开,虎视眈眈的大鹏军都是傻子吗?谁来挡?你们特么的弓箭都挡不住,还想让我开门?呸!
小吏们轻呼一口气,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县令大人智商在线,棒棒哒!
没让他们等太多时间。
大鹏军的弓箭手再次压了上来,一边走,一边射,手脚不停,在你够不到的地方,射死你。
彰武军的盾牌手纷纷缓步后退,一面面盾牌上犹如刺猬一样,扎满了密密麻麻的弓箭,彻底变成被动挨打的一方。
这样下去不行,将官咬咬牙一挥手,骑兵小队呼啸而至,迎接他们是一片黑云。
连射弓弩大展神威,让三百左右的弓箭手,打出了上千人的节奏,一个个骑兵犹如靶子一样,纷纷中箭倒地。
“你们是送菜的吗?啊!上啊!干他!”
史县令叽叽喳喳的嚎叫着,看景的不嫌事大,一次次挑战着此将官的心理防线。
此将官脸上的青筋气得直跳。
“你特么给我下来。”
“你特么给我上来。”
“节度使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一提刘启,史德庆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