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郡,泉州城府衙后堂。
眯缝眼刘仁刘大人高坐明堂,惬意的喝着茶水,吃着点心,看着一众属僚忙上忙下,心情透心凉,美滋滋。
自从执掌泉州政务,从刚开始的手忙脚乱,无从下手,到如今的井井有条,秩序井然,刘大人居功至伟,功不可没。
现下,清源郡三路大军频频发来捷报,更是与有荣焉,“霸下军”拿下汕头和潮州,“大鹏军”“安溪军”一路平推,拿下梅州和敬州,清源郡版图瞬间扩大了一倍有余,刚刚殿下传来情报,不日到达,更是喜上加喜。
前几日,随总管和林将军提前秘密回归,带回物资无数,财物近百万两,真是出去一趟,满船满仓。
更让他高兴的是,吉王殿下此次北归,收获颇丰,不仅祭祖圆满完成,还顺带留下许多后手,殿下的风采真是更胜往昔,一个多月了,甚是想念我的好殿下。
“来人呐,准备迎接殿下回归事宜,朱雀大街和广场必须要张灯结彩,装扮一新。”刘仁满含喜色的言道。
“启禀大人,可否领一些烟花,这样气氛能更上一层楼。”一个下属站起身言道。
“对,明日你去一趟南平,拿我的条子去陈大人处领取三车烟花来,要办就办得热热闹闹的。”刘仁想着殿下最喜热闹,烟花更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必须安排。
这时,一个打杂的人靠近刘仁,帮茶壶加满水,留下一个黑色的圆筒物件,小声言道:“密信。”
眯缝眼不动声色,好像已经习以为常,知道此人乃是殿下培养的秘密人员。
刘仁起身站起,来到自己的房间,一挥手,侍卫们关起房门,拿起圆筒,检查起来,蜡封无破损,印戳完整,黑色的圆筒下有三道划痕,标志着此封信为三级机密,也是刘仁能知道的最高上限。
这还是他执掌泉州以来,收到的第一封最高级别的密信,心里咯噔一下,不由控制的怦怦直跳。
同一时间,一封密信也交到了林道的手上,林道脸色急转,不一会一道道命令从王宫发出,当日晚间,林道来到城外大营,带走了一些人,紧接着来到“扬风”军所在,坐镇军中,暂且不提。
眯缝眼小心翼翼拧开盖子,圆筒里是一张纸条,纸上是一排排的阿拉伯数字,四字一组,作为李子木的核心人员,刘仁是认识的,学一遍就会了,起身来到身后书架处,拿起一本“论语”解析,根据数字一字一字翻译起来。
“火药泄露,怀疑为杨,密切监视。”
刘仁眯缝眼精光一闪,一脸凝重,久久无言。
火药是吉王殿下敏感中的敏感,谁碰谁死。
此次对南汉作战,火药可以说是头号功臣,它是攻城拔寨,打家劫舍的无上利器。
“火凤”不满千人的编制,至今还没凑齐,不仅审核严格,连家属的连带关系更是查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但是,千防万防,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了纰漏。“杨”谁给你的狗胆?
同一时间,南平无名山头山洞内,陈彦和随喜相对无言,愁眉苦展。
随喜咬咬牙,放开手中的信鸽,与林风耳语几句,林风离去,不一会传来人马开拔的声音。
“殿下一再强调,一再嘱咐,怎么还会出了纰漏?”随喜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言道。
“田喜此人,一向老实巴交,不善言辞,但那份聪明劲,却让我有了爱才之心,所以什么事都不瞒着他,没想到他的哥哥田青却是另一幅模样。”陈彦苦着脸说道。
“人是会变的,这五个字讲了我们的一生。”随喜想着李子木的名言脱口而出。
“从吃不上饭,到衣食不愁,看来人还是不能吃太饱啊!心有贪念,本性使然。还好,都在殿下的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事情来的如此之快。”陈彦有点后怕的言道。
“你还是想想怎么和殿下交代吧。”随喜撇了他一眼,说道。
陈彦又愁眉苦展起来,终究是出事了,出了事就要有人来负责。打起精神来,仔细审阅着手里的秘密文件。
田喜和田青是两兄弟,南汉逃难而来。由于身家清白,关系简单,一个入了机密部门“火凤”,一个去杂货铺做工。一两个月相聚一次。
“火凤”待遇巨厚,田喜天天忙着分身乏术,莫得自由,只挣钱,不花钱,所以,自己的俸禄和福利,大部分都转给了,在泉州做工的哥哥田青,准备先让哥哥在泉州娶妻生子,安居乐业。
但是,钱财迷人眼,田青从食不饱腹,衣不遮体到一朝乍富,一下从土鳖到大款,飘了。
泉州城的繁华昌盛,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让田青一下迷失了自我,染上了坏习惯,吃喝嫖赌样样俱全。
一旦染上赌,那是金山银山也不够造的。
在毫无节制之下,田青很快在赌场欠下巨额赌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被赌场的打手狠狠锤了一顿,情急之下,他忘记了保密协议,说出弟弟在“火凤”造天雷,他是军属。
一语激起千层浪,吉王殿下最神秘的部队,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只知道在战场上摧枯拉朽,无往不利。迄今为止,就没有天雷炸不开的城门。
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