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交谈很小声,时间也也没有很久。
可是他们的谈话是逃不过陆垚之这个金丹期的耳朵的,他匿在袖袍里的手已经攥紧发白。
於昇半蹲下身子让荀沕下来。
“陆师兄。”荀沕向他示意“我与於昇是旧相识。他背我,却没有再过分之举。不存在师兄说的那种情况。”
陆垚之看着她的眼神平淡不掀起一丝波澜。本着礼貌和自己打招呼,说的话明显是回应之前自己的问题。
他本以为她天生是这个样子,淡漠疏离。但没关系,她这一面同样吸引她。
倘若他没有见过她刚刚的眼波流转,言语调侃。他从未见过如此鲜活的荀沕,要这么算来,也算是托於昇的福。
可是他不甘心,凭什么他的付出比不上於昇出现的时机,他只是比自己早认识她一点。
良好的教养并不允许他把不好的情绪随便迁怒别人。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询问:“荀沕,你怎么不来找我?不是说好了吗?”
“师兄真是贵人多忘事。来金洞找机缘,都是要看天意的,或许是我与师兄没什么缘分吧。”
天机阁之人最知天意之重。
“既如此,我们便现在开始同行吧。”
面对困难就放弃不是他陆垚之的风格,他骨子里是个执着的人。
如果这样子於昇还不知道陆垚之对荀沕别有用心,他就是脑子被驴踢了。
五个人就就这么以一个诡异的氛围上路了。
“哟哟哟,这回猴子不当山大王了?竟然甘愿缩在后面,想当乌龟了?”
“说什么呢!我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侯厉镭臭不要脸地说。
赛鸾嫌弃的瞥眼看他。
“别光说我,你怎么不去?”
“咳。‘赛鸾,麻烦你替我照顾一下小时。’”赛鸾模仿着於昇说话的语气神态,然后抱紧怀里的时光鸡。“遂人愿,抱小时,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
“哟!说话文邹邹的,和你那村姑泼妇的气质真是一点都不配。”
回报他的是小腿肚被用力的踢了一脚。
侯厉镭闷哼一声,却还是嬉皮笑脸道:“你看他们,从背影看,马虎一眼,简直叫人分不出差别。”
荀沕一身群青色的衣裙走在中间。两位男子都身着一袭白衣,隔着她一尺的距离。
举手投足之间,甚至连气质都有几分相似。
“就这谁还分得清谁是鱼谁是龙?鱼龙混杂,鱼目混珠啊!”侯厉镭啧啧嘴。
“还真是挺像的。不过谁是什么才不要紧呢,阿沕才是最要紧的!”
而荀沕那边又是何种情况呢?
他们走过了阵法附近一带,周围渐渐又有了生物的气息。
“唔。”荀沕皱着眉摆了摆手。
她在驱赶刚刚飞在她面前的小虫子。
“是谷婪虫。”
“是谷婪虫。”
两道男声异口同声响起。
“体黑色无毛,有光泽。”
“触角、下颚、上下唇、唇基前缘、前胸背板侧缘、跗节均为棕红色。头上刻点很少。”
“鞘翅上具较深的纵沟9条。足跗节背面具毛,负爪节腹面端半部有粗刺2列。”
“隐藏在阴湿茂密植株下或潮湿土中及土块下。”
“群居,向往光源。畏火惧寒。”
两人一唱一和,把谷婪虫的基本信息介绍清楚。
“哟呵,小鱼儿本就是人形百科全书,今个又来一个。”
“他们搁这儿像唱双簧似的。”赛鸾评价道。
“於兄好见识。”
“谬赞,陆兄是一等一的才识。”
接下来他们路上遇上的一切生物都由於昇和陆垚之阐明详细信息。两个人像暗暗较劲似的,却又不针锋相对。不过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有来又有往。
“看!乌舌果。难怪有这么多蝇营虫虫。它香味引虫,但炼化吸收的话对修行之人很有裨益。”
蓝紫色的灌木上缀着一条条深紫发乌的长条似舌的果实。
“噫,它长得好恶心。”
“傻鸟,甭管它美的丑的,能用的就是好的。”侯厉镭上手就想去采。
“猴子,住手。还没吃够亏吗?”
侯厉镭瞬间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缩了回去。
“乌舌外表长有倒刺,有毒。要配以特殊手法才能摘下。否则即使强摘下来药效也会流失。”说着便走上前,挑了乌黑黑的一条,摘下。
走回来,忽然把手里的乌舌拧断,慢慢抽出自己保留的它的茎芯。
“手。”
荀沕伸出皓腕。
乌舌环住手腕,於昇指尖凝出火,把两端烧出烟,粘在一起。
“乌舌果虽然吸虫可乌舌芯烧出的烟能驱虫。”
“味道到是不错。”
“等里芯烧尽,自会脱落,味道还能留一阵。”
“小鱼儿,这么好的东西,你就用来驱虫啊?”
“那种完全黑了的果实,药效几乎流失干净了,芯却是驱虫上品。”
於昇又速度采了几个分发给几人。
“於兄看上去十分娴熟。对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