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约感到对方呼出的热气。
“你……身上落了花。”荀沕率先反应过来。
他的位置在一个大树下,树上开满了白色的小花。可能是起过风吧,地上连带着於昇身上都有不少。
其实荀沕觉得那幅景象是好看的,他静静坐在树下,像是她假借着风的名义想送一树落花给他。
她才会仔细地端详他,毕竟鲜花配“美人”不是吗?
於昇好看的眸子就这么直勾勾盯着荀沕,然后顺从的低下头。意味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荀沕只是用手捡去了他肩头的花。
有双眼睛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给。”
“什么?”
“《天寒魄体术》体法,比你先前练的那个更适合你。没有多余的副作用。”
荀沕没接。
於昇有些急了,忙把东西往她手上一塞“写都写了,我也用不了。你先收着,用不用你自己决定。我还要去找宫主先走了。”
说罢就火急火燎地离开,生怕慢一步荀沕又要把东西还给他。
荀沕怔怔看着怀里的东西,她知道於昇有通世玉,东西的质量品质自是不必说,也一定是现在她最需要的东西,只是她不愿意欠於昇太多。
她不愿让他们之间的感情染上人情的堆积,不愿让人情左右她对感情的评判。
“啊!宫主!”於昇没想到迎面碰上了冯清清,倒也省的找了。
“宫主现在有时间吗?我想了解一下您的情况。”
冯清清点头“前面有坐的地方,到前面去吧。”
荀沕还没离开於昇又回来了,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
“师尊。”荀沕行礼“你们有事我就先告退了。”
“无妨,你也一起听听吧。”
冯清清发话了荀沕也不好拒绝。
“宫主见谅,我需要把您的脉。”
冯清清也不含糊,把手递过去。
只见於昇眉头愈发紧锁。
“怎么样?”倒是一旁的荀沕先开口问。
“您的寒气侵体多久了?”於昇面色凝重。
“二十年。”冯清清到显得极其平常,好像在说和自己无关紧要的事。
“您多久发病一次,又是如何压制的呢?”
荀沕紧张的看了眼冯清清,只见对方朝她轻轻摇摇头。
依旧是那种不疾不徐的语气“现在差不多每个月一次,都是吃丹宗特供的烬寒丹,也尝试过不少其他冰系或水系的东西,效果都没这个好。”
“您是想把寒气引出来的。”
“我好歹也是一宫之主,过多使用其他属性的物品对我的修行之道不太好。”
意思很明白了,她是要有实力傍身的,绝不可能随随便便毁了自己半身修为。
“明白。”
“不必太过为难,二十年了,结果是好是坏我都淡然了,你尽力就好,我还不至于为难一个小辈。”
冯清清当然知道这个病的难治程度,不然也不会到今天还是摆脱不了病痛的折磨。说实在的她对於昇也不抱太大希望,不是看不起他。
只是早就习惯了期望越小失望也不会太大。但愿不会伤到少年人的自信心。
“给我三天时间,我给您一个答复。”
“好。”
二十年都熬过了还怕再等三天吗?
冯清清走了,只剩荀沕和於昇两个。
“师尊还是很相信你的,不然也不会把自己的情况这么详细的和你说。”
“我知道。”
……
“我信你。”荀沕突然无比认真的看着於昇说。
於昇郑重的点点头,像是许下了十分重要的承诺。
三天或许对别人而言转瞬即逝,可别忘了於昇有通世玉,里面的时间可比外界流动缓慢十倍有余。也就是足足一个月。
三天里谁都没有看过於昇踏出房门一步,仿佛他真要做那个“阁楼公子”。
“你说他能行吗?”赛鸾抱着时光鸡怀疑的问荀沕。
“我相信他。”
“信当然信,我只是可怜我们时光鸡小宝贝,都被抛弃了。”
“人家是在办正事,再说我看你们不也混得挺开心的。”
这些日子肉眼可见时光鸡胖了不止一圈,现在赛鸾都必须要两只手托着它了。
“你们这是在迎接我?”
於昇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