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询问之后,两人终于找到了黄欣瑞奶奶住的病房。
只不过她们在门口看了一眼,里面只有一个正在浅眠的老太太,并没有黄欣瑞的身影。
徐童小声地嘀咕道:“真是奇怪了,她人也不在家,也不在医院,能去哪儿呢?”
随后她又对着宋晚说道:“晚晚姐,你在给小黄打个电话看看。”
宋晚也正有此意,刚拿出手机,就听到身后传来了黄欣瑞惊讶的声音,“晚晚姐?童童姐?你怎么在这儿?”
两人回头,就看到身形消瘦的黄欣瑞。如果不是听出了她的声音,宋晚都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人是黄欣瑞。
只见她面色暗黄,眼下也是一片青紫,头发更是乱糟糟的,犹如枯草一样。
宋晚上前看着她,立马出声询问道:“欣瑞,你……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黄欣瑞手里拎着一个暖水瓶,看样子应该是去打热水了。她轻轻推开门,走到病房将热水瓶放下后,就带着宋晚跟徐童来到了医院的草坪上。
黄欣瑞脸上仍带着笑,丝毫看不出任何异常,“家里一切都好些呢,就是我奶奶这段时间病情又加重了不少,我一直都在医院里照顾她,也没来得及收拾自己。”
宋晚紧紧盯着她,看出了她眼底的那抹恨意。
她并没有着急去戳破黄欣瑞的谎言,而是转了话题,“我跟童童来就是想问问你,盛辉的那个合同你还记不记得放在哪儿了?我跟童童今天去公司整理合同,没看到盛辉的,所以就想过来问问你。”
黄欣瑞并没有在意宋晚是如何知道自己在医院里的,她听到宋晚提到合同的事儿,仔细想了想,才开口说道:“我走之前将合同放进档案室里。”
“那怎么会没有呢?”徐童这时插了一句,“你在仔细想想,毕竟合同若是找不到了,那损失可就大了。”
黄欣瑞也知道合同丢失是后果,她又努力回想着当天的场景,随后突然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当时我把合同放到档案室以后,我记得思文又把合同拿走了,她当时好像是说想看一下咱们公司跟盛辉集团的合同细节,学习学习。”
说到这儿,她停顿了片刻,才接着说道:“我当时也没多想,将合同给她后让她看完在放回去,哪里知道她没有放回去。”
黄欣瑞口中的思文,是她高中兼大学时期的室友,两人的关系也如亲姐妹一样亲厚。
当初公司在招人,黄欣瑞就像宋晚推荐了刘思文。宋晚瞧她稳重老实,处理事情也十分细心,宋晚便让她先去市场部学习。
刘思文学习能力极强,也善于沟通,进公司一个多月就签了不少项目。盛辉能签约,也有她不少功劳。
宋晚跟徐童商量了一下,准备年后回来将刘思文提升为市场部经理,没想到她却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徐童听完后,顿时发现了其中的端倪,“公司的合同都是统一的模板,她做业务这么久了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且盛辉当初还是她去初谈的合同细节,怎么可能还要再去重新看一遍?要说学习那就更扯了……”
宋晚跟她对视一眼,两人皆是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深思。
黄欣瑞此刻也后知后觉,盛辉合同丢失的事情,多半跟刘思文有关系。
“不行!我要打电话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被亲人背叛,黄欣瑞此刻满腔的怒火。
宋晚突然拦住了她。
黄欣瑞不解地看着她,“晚晚姐,你拦着我做什么?”
宋晚把手放在她的肩头,一脸严肃地说道:“合同的事情先放一边,今天先说说你的事情。”
黄欣瑞突然有些心虚,“我?我这不好好的……我能有什么事……我……我没事儿……”
宋晚这时却犹如猎鹰一样,目光牢牢锁着她,“我跟童童来之前这里之前,去你家找你,你不在。正好碰到了你家那个邻居大姐,她都跟我们说了……”
“欣瑞,如果你还愿意喊我这声姐姐的话,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黄欣瑞低着头,久久不愿说话。
宋晚也没有催她,默默地站在她面前,等着她自己愿意开口。
没过多久,宋晚就发现黄欣瑞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如珍珠般的泪水一颗一颗地砸在地上。
宋晚一只手托着黄欣瑞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没事的,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我,还有童童姐,我们都是你的家人。心里受委屈了,就要说出来。有我们给你撑腰,不怕。”
听到这句话,黄欣瑞那紧绷的神经直接应声断裂,她搂着宋晚无声地痛哭着。
那是压抑了很久的情绪,瞬间得到释放以后的宣泄。
一个小时后,黄欣瑞的嗓子都也哭哑了,眼睛红的都可以站在大马路上等红灯了。
她的情绪渐渐平稳,哑着声音说道:“半个月前,我小叔跟婶娘突然找到了我,他们说给我定了一门亲事,彩礼都收了,要我回去跟对方结婚。”
宋晚只听黄欣瑞说过,她是她奶奶抚养长大的。至于家里的其他人,宋晚从来都没有听她提起过,也不知道她还有个小叔。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