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冷不迭的传来裴韵的询问声,将云卿从恍惚的思绪里拉拽了回来。
她下意识伸手去抚摸自己的耳垂,指尖刚碰上,一股钻心的疼蔓延开来。
那狗男人,昨晚要她的时候一直咬着这处不放,非得逼她说一些羞耻至极的话。
之前出来得急,竟然把这个给忘了。
如今被未来弟媳这么一问,她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耳边似乎又回荡起那人的喘息与闷哼,如同钩子似的撩拨着她。
小娘子的面颊一热,轻咳了两声后,故作镇定道:“嗯,我吃河鲜过敏,昨晚不小心沾了点。”
裴韵何其通透,瞧她面颊染着春色,隐隐猜到了一些什么。
不过她聪明的没有挑穿,顺势将话题给绕了回去,“阿姐想好怎么应付南阳侯了么?”
其实她想问的是能否救出她的母亲跟弟弟。
可这话太过直白,她只得拐个弯。
阿姐那么聪慧,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
云卿思忖了片刻,开口道:“等会我亲自送你回庆国公府,
他们问起来,你就说昨晚南阳侯被黑衣人掳走了,你趁乱逃出了玉春楼,
云铮在暗处,他们查不到他的,只要你一口咬定这事与你无关,他就无可奈何,
至于你母亲,我会想办法拿到她的卖身契,助她脱离庆国公府的。”
裴韵听罢,缓缓直起身子,双膝跪在了榻上,哽咽着声音开口道:“多谢阿姐。”
云卿伸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痕,笑着调侃,“我得讨好未来的永宁侯夫人啊,毕竟我以后还得仰仗娘家。”
裴韵瞪她一眼,“阿姐这说的什么浑话,你才是永宁侯府的主事之人,我跟阿铮以后都听你的。”
云卿笑了笑,并未接话,扶着她靠回引枕后,强忍着酸痛站了起来。
她真是被那人折腾得狠了,腰间,腿间,哪哪都疼。
“你先歇会,我出去训那小子两句。”
“……”
从厢房退出来时,云卿刻意拉高了衣领,将侧颈那处被男人吸吮出来的红痕给遮住了。
外面,云铮见长姐出来,蠕动薄唇欲言又止。
云卿知道他想问什么,笑骂道:“媳妇是你预定好的,还能跑了不成?
退一万步讲,即便真跑了,你再将她追回来就是,难道这很难吗?”
说完,她拉着他走到远处的廊下,压低声音问:“顾伯父怎么说?她脸上的疤痕能祛除么?”
虽然他们不会以貌取人,但女子的容颜胜过一切。
裴韵若嫁入侯府,日后必定是一品诰命之身,模样受损于她而言是种残缺。
云铮回头看了一眼,确定裴韵没跟出来,这才开口道:“问题不大,顾伯父说会竭尽全力治好她。”
云卿松了口气,“那就好,等会我便送韵儿回国公府,先稳住徐氏母子,别让她们再将毒手伸向了梅姨娘。”
少年剑眉微蹙,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缓缓舒展开来。
“你与她回庆国公府也好,待我拿住了裴玄那厮的把柄,再逼他签下休书还你自由。”
说完,他又冷着脸补充了一句,“是你休他。”
云卿忍着笑,也没刻意提醒他已经和离的事。
她就喜欢这种被自己亲弟弟宠着的感觉。
等韵儿进门后,可就享受不到啦。
“对了,玉春楼的痕迹你都处理干净了没?可别让南阳侯查到你头上了。”
她虽然无惧姚家,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云铮点点头,“阿姐放心,我现在还在大牢里,要等证据齐全了才能放出来,玉春楼的事与我何干?”
云卿被他这泼皮无赖般的混账样给逗乐了。
“干得好。”
云铮挠了挠头,讪讪一笑,讨好似的凑上去给她捏肩膀。
“我还以为阿姐会怪我闹出的动静太大呢。”
云卿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我们云家虽然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他差点害了你媳妇儿,你要是连这都能忍的话,阿姐直接给你上家法了。”
少年撇撇嘴,视线扫过她红肿的耳垂,问出了与裴韵同样的问题。
云大姑娘脸上的笑容一僵,只觉头皮发麻,她又搬出糊弄裴韵的那套糊弄他。
可男人最了解男人了,他虽然还未要过裴韵,但每次与她耳鬓厮磨时,都会凑到她耳边啃咬她的耳朵。
这样的红肿,他再清楚不过。
加上长姐脸颊泛红,越发证实了他心里的猜测。
“阿姐真的很爱那人么?”
云卿微愣。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这小子啊。
静默片刻后,她压着声线道:“阿铮,我可能要无名无分的跟着他了,你会不会觉得阿姐太过随便?”
少年听罢,猛地攥紧垂在身侧的手掌。
那人究竟是何身份?竟能让他如此优秀的阿姐宁愿无名无分,也要跟着他?
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抹立在月色下的玄色身影,如芝兰玉树般清贵优雅,确实称得上是人中之龙。
可这又能如何?
他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