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之和白药荷花坐在车厢里,长贵和车夫坐在车辕上。 车厢并不大,三个人坐一起显得略微拥挤,宋念之不禁怀念起上次坐在三皇子墨天湛马车上的舒适:“这要是马车突然变得像三皇子的一样就好了。” 话音刚落,马车突然猛然停住,马车里的人身体前倾差点摔跤,白药掀开帘子:“怎么回事?” 车夫奋力拉着缰绳:“前面的路断了。” 宋念之顺着车夫视线看过去,路中间居然躺着一块大约一丈直径的圆形巨石,最近并没有下雨,明显这是人为,瞬间心中警铃大作,忙叫:“快回去!” “哈哈哈哈,已经晚了。”一道粗犷的男声传来。 随后从树林里冲出来十几个人,个个面露凶相,手上拿着明晃晃的刀,白药瞬间吓得就要哭出来还是下意识挡在前面,荷花飞声下马站在马车前面,对宋念之道:“一会你们先跑。” 宋念之还想再说些什么,两方就开始动手,车夫吓得第一时间躲起来,长贵也抽出打马的鞭子加入,荷花剑式之猛,手腕翻转便打伤几人,那群人很快意识到得先解决掉荷花,于是有一群人把荷花围住。 十几个人有七八个围着荷花,还有三两人围着长贵,宋念之看这群人明显是冲着她来的,知道她们继续留下来只会帮倒忙,急忙拉着白药的衣袖就趁乱跑出去。 山路她们并不熟悉,不远处就是官道,山匪胆子再大也不敢明目张胆行凶吧。 山匪发现她跑掉,为首的一个大疤脸对着天吹了声口哨,随后就有一只鹰一直盘旋在宋念之她们的头上,她们跑到哪,它就飞到哪。宋念之和白药尝试用石头砸,结果海鹰发现她们的企图一下飞很高,根本连一片羽毛都碰不到。 白药急得哭出来:“小姐,怎么办啊?” 宋念之安抚道:“别急,我想想办法。” 这是一只气质高贵的雄鹰,它并不会吃腐食,宋念之躺在地上,白药躺在她旁边,两个人闭着眼睛,尽量将呼吸压到最低。 白药不动嘴皮说话:“小姐,这招有没有效果。” 宋念之一动不动,也不动嘴皮:“别说话。” 两个人就躺在地上装睡,眼睛一闭上,其余的五官功能就被放大,耳朵里传来清晰的鸟扇动翅膀飞走的声音,宋念之实在是忍不住睁开一只眼睛暗中观察,没发现鹰的银子,心下一喜两只眼睛都睁开,连鸟银子都没有。 宋念之声音透着惊喜:“它走了。” 白药的两只眼睛闭得死死的,闻言猛然睁开眼睛,果然如小姐所说,她激动得一下子蹦起来:“太好了!” “啪啪啪!”一道突兀的鼓掌声响起。 宋念之身上的寒毛都不自觉立起来,警觉地回过头去,却见一道颀长的黑色身影站在一颗树上,脸上带着笑容,对着宋念之鼓掌。 他黑眸微眯,那双眼睛仿佛着了火一般炽热地看着她,他嘴角带笑:“宋小姐可真有意思。” 宋念之瞳孔猛地一震,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男子,她并不认识,但是总觉得很熟悉,尤其是他那一双阴仄仄眼睛,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试探着问:“你认识我?” 男子嘴里咧开的弧度更大:“不仅认识,我们还很熟悉呢。” 宋念之皱起起眉头,在脑海中找寻着关于男子的记忆,无论她如何努力,她的脑子都在告诉她自己并不认识他,她悄声问白药:“你认识她吗?” 白药摇头,脸色惨白,宋念之接着试探道:“我记不清了,什么时候的事?” 宋念之突然身形一顿,全身的血液倒流,前世的时候,京郊发生过一起土匪伤人的事件,被杀的人死装很惨,身子被人砍得七零八落,官府一直都没抓到人。 想不到自己居然碰上了,她懊恼得一拍脑袋,当时这事闹得不大,她只听下人们聊天提过一句,根本就没在意。 男子见宋念之的反应,脚尖轻点一跃如翩飞的燕儿,一下落在宋念之的身前,一把拉住宋念之的衣袖:“美人。” 宋念之看着眼前放大的俊美无涛的脸,只想离他远一点,语气严厉道:“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宋念之,嘴角浅浅笑着,白药本想冲上前来帮忙,却不知道那鹰何时又飞回来,扇着翅膀与白药缠斗在一起。 宋念之轻轻喉咙:“我可是乾帝亲封的九王妃,你若伤我对你没好处,不过……” 她卖着关子,尽量拖延时间,这个时候暴露身份并不是好时机,可能会惹得对方因为害怕而杀人灭口,保命是最紧要得事,多拖一阵就能多一分机会:“你知道吧,上次九王给我的聘礼很多,只要你放过我,想要多少银子都有。” 男子明显来了兴致,反问道:“若我放了你你跑了怎么办?” 宋念之:“你放我丫鬟回去,我押在你这,生死不还是被你拿捏。” 男子似对这个提议很满意,忍不住点头:“那就叫你的丫鬟先走吧。” 宋念之松了一口气,多一个活着就多一份希望,她对男子灿烂一笑:“我得把银子所在之处告诉我丫鬟。” 男子松开宋念之的衣袖,白药白着一张脸拼命摇头,她宁愿留下来的是她,宋念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你回去告诉九王,记住别告诉舅舅,他还有伤。” 交待完这一切,白药在宋念之的在三催促下不情不愿离去,看着白药离去的背影,宋念之不动声色捏住手上握着的发钗,转过身降低男子的戒备:“这位公子,我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有点饿。” 男子双手夹住宫中飘落的树叶,眼皮都没动一下随手往旁边一掷,那树叶就像有生命般朝一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