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箭尖正中壶口边缘,却没进去,而是被弹起来,在空中画了两个圈,最后插到了壶柄上。 “哎,真是可惜。”人群里是阵阵遗憾声。 “若是六皇子就站在线上,恐怕就不会有这种失误了。” 墨天齐将这些贵女的视线全部吸引过去,是以也引起不少贵公子的嫉妒,但是这嫉妒却不敢太明显,只能私下说说:“我觉得,若是六皇子稳点就好了。” “里面就是嫉妒,我看你站那么远根本就投不进去。”肖若娇在旁呛道。 肖若娇是六皇子的忠实拥护者,凡事说六皇子不好的,都会被她针对,好男不跟女斗,秉着这一原则,也没人真的与她计较。 接下来上场的是宋念之,她并不会投壶,拿着箭矢站在线前犹豫不决。 墨云儋在旁边打着哈欠:“你是不是不会?” 宋念之转过脸,一脸委屈看向他,墨云儋怔了一瞬,怎么也想不通她居然半分不会,不过想想也很合理,根据他的调查,宋念之在宋府过的是非人的生活,根本就没机会接触这些。 张黛兮在旁笑得兴起,一拍手掌哈哈大笑:“你救这么还敢和我打赌,真是笑死人了。” 宋念之瘪着嘴:“刚才的能不能作废呀?” 张黛兮拒绝:“不行,我没加你筹码都算不错了。” 宋念之商量道:“不然你再加加?” 张黛兮正在兴头上,笑嘻嘻道:“我再加一万两,你敢赌吗?” 宋念之双眼一亮:“那一言为定,请王爷立字据。” 张黛兮看宋念之的表情不对,下意识就想拒绝,墨云儋却速度很快将字据写好,直到张黛兮将自己的名字写下,她都还没反应过来。 不知道为何,她心总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她将视线落在宋念之那一脸为难的表情上,又安慰着是自己想太多,有钱不赚是傻子,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别人看到张黛兮和宋念之的赌注,十分羡慕,有人大着胆子来问宋念之:“我也能参与吗?” 宋念之看着面前的人那见钱眼开的模样,皱着眉头无奈答应:“就你一个,你少下点注,万一我赔不起呢。” 那人十分高兴,面上却还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是要少下点,其实把欠条金额写得很高。 其他人见人,也纷纷想效仿,宋念之不停摆手:“别下注了,我真的赔不起呀。” 稳赚不赔的生意,谁不下注谁是傻子,谁会听宋念之的话呢,墨云儋像是与宋念之有仇一般,来者不拒,一小会功夫,他手上的欠条堆成了一座小山。 直到所有等人都买齐了,宋念之垂头丧气站在线前,痛不欲生:“你们真的是……” 她还是做着最后的努力,对着大家恳求道:“大家行行好,把欠条都收回去吧,我刚才只是一时气话。” 张黛兮不依不饶:“白纸黑字,你还想赖账吗?” 肖若娇冷哼一声:“若是赖账,咱们就报官。” “就是就是。”大家纷纷点头。 墨天齐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没有参与第三轮赌局,而墨天湛觉得毕竟自己是宋念之盟友不能太过分也没有加钱。 宋念之没有办法只得放弃,只是她突然身躯站得笔挺,嘴角还勾起一丝小人得志的笑意,一口气将手上的箭矢全部丢出去,大家都以为她救这么放弃了,她脸上的笑也被解释为悲痛到极点的神经错乱。 只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十只箭不偏不倚,居然全部投进壶中。 宋念之拍拍手往旁边一看,其他人像被点穴一般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每个人的嘴大张着能塞下一颗鸡蛋。 她粲然一笑,去墨云儋那将欠条一张张叠好,十分得意:“既然大家如此不客气,那我便笑纳了。” 肖若娇回过神来,眼睛里包着眼泪:“刚才你说的把欠条收回去。” 宋念之将欠条收入怀中:“刚才我劝了你们,你们不听,白纸黑字,若是想赖账,我便报官。” 大家这才欲哭无泪,这下输得是倾家荡产,基本上所有人都是将金额往高里写,虽然大家都是京城权贵,但是平日里给的零花钱也没高到那么多呀,回家肯定会被揍得上个月下来床,真是悔不当初。 墨云儋双眼亮着光:“这是本王第一次赢钱,真是好爽快。” 宋念之闻言,嘴角不自己抽搐,逢赌必输,这是得输多少钱进去。 怪不得他堂堂一个九王爷,已经二十了还没成亲,谁敢把自己女儿嫁给一个好赌之人呢? 刚才高兴得气氛此时荡然无存,整个及笄府被悲伤后悔与害怕笼罩着,除了买宋念之赢的那几个人。 曾怀柔上前拉着宋念之的衣袖:“原来赌博是这种感觉,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有人喜欢赌了。” 一向少言寡语的墨云儋却像是遇到同好,对曾怀柔邀约:“本王明日便要去四季馆赌上一把,你要不要同去。” 曾怀柔下意识就要答应,宋念之却抢先拒绝:“三教九流之地,你还是不要去了。” 说完,宋念之还用警惕的眼神盯着墨云儋,墨云儋的名声不好,听说有人不小心惹恼他被关进京卫军大牢里被生生扒掉一层皮,曾怀柔到是不怕,她害怕宋念之因为她得罪墨云儋。 但是墨云儋却丝毫不在意,看了一眼宋念之便走了,经过张黛兮旁他悄声道:“明天我就去长姐府上要银子去。” 张黛兮大张着嘴仰头大哭,害怕的眼泪直往下掉:“九皇叔,救命啊!” 墨云儋才不管这些,他径直离开,张黛兮又去扯扯墨天湛的衣袖:“三表哥,救救我。” 墨天湛也输了钱,脸色很不好,他坚定扯回自己的袖子:“你三哥自身难保了。” 张黛兮抽抽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