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匪的叫嚣声让秀珠脸色苍白,她竭尽全力想站起来,却因为长时间的逃亡与惊吓,身体已近乎虚脱,扭伤的脚更是让她疼痛难忍。
崔缊蓉当机立断,将秀珠拉至一块巨石之后:“你先躲在这里,别动。”
秀珠眼含泪水,紧紧攥住崔缊蓉的手,不愿松开:“那你……”
“我来引开他们。”
崔缊蓉的声音柔和却坚决,她轻轻地掰开秀珠的手指,“藏好自己,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出声,好吗?”
秀珠抿紧嘴唇,含泪重重点头。
随后,崔缊蓉毅然起身,故意向着相反的方向跑去,刻意制造出声响,成功吸引了马匪的注意力。
“那丫头往那边逃了,追!”
马匪们如饿狼般蜂拥向前,顺着崔缊蓉制造的假象追击,十几道黑影在夜色中掠过,谢秀珠躲在巨石之后,连呼吸都快停止了,生怕一丝动静会暴露自己的位置。
而崔缊蓉,在岔路口故技重施,踢飞石子引起马贼注意后,机敏地转进另一条小径。
那些粗鲁的马贼一时之间被她误导,直到追逐了半程才发现不对劲。
“那小丫头片子怎么可能跑这么快?到这儿连根头发都没见到,肯定是趁乱从另一边溜了!”
一个马贼咒骂着。
“这狡猾的东西,居然敢耍我们!”
另一个愤恨不已。
“你们俩继续搜这边,其他人跟我去另一边找,她跑不远!”
马贼头目咆哮着重新部署。
于是,一行人在错综复杂的山林间分道扬镳,踏上了另一条充满未知的追寻之路,而崔缊蓉和秀珠的命运,也在这一刻被推向了未知的深渊……
宛如心知,仅凭自己的脚力,实难与那些凶悍马贼的速度相抗衡,而她的体力也已接近枯竭的边缘。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机智地选择了隐蔽,躲进了一片茂盛至极的灌木丛中,绿叶与枝桠交织成天然的屏障,为她提供了一丝宝贵的藏身之地。
时间仿佛凝固,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了马贼们的喧嚣声,他们粗犷的话语和马蹄声在清晨的静谧中显得格外刺耳,一步步逼近,宛如的心不禁一紧,惊讶于他们追踪速度之快,超乎想象。
天边逐渐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温暖而微弱的阳光穿过了密集交错的枝叶,斑驳陆离地洒在宛如的面庞上,给这幽暗的丛林带来一丝生机。
她仰望着那逐渐明亮的天空,心中焦虑万分,天明对于藏匿之人来说绝非吉兆,在这错综复杂的山林之中,她愈发难以隐匿自己的行迹。
与此同时,宋衍熠已经率领着禁军抵达九川山的脚下,他神色凝重,目光坚定,一声令下,整个禁军队伍立刻投入到了搜山的行动中。
他们一路上山,沿途发现了几具马贼的尸体以及一辆显然被遗弃的青灰色马车,这些线索让宋衍熠更加确信,她们此刻正被困在这座危机四伏的山中。
然而,面对广袤无垠、地形复杂的九川山,要进行全面而彻底的搜索,谈何容易。
更让他内心焦灼不安的是,关于她们的生死,尚且未知。
就在这时,一名禁军士兵满面兴奋地跑来,大声报告:“大人!找到了!她们在前面不远的山林里!”
此言一出,宋衍熠全身的神经瞬间紧绷,随即一蹬马鞍,驾驭骏马,毫不犹豫地冲进了密林深处。
“大哥哥!”
谢秀珠从一块巨大的石头背后颤巍巍地走出,见到宋衍熠的那一刻,所有的恐惧、疲惫与无助化作了滚滚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这一刻,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仿佛一切只是虚幻梦境,她曾无数次以为,自己将永远无法活着离开这座山的怀抱。
宋衍熠在见到谢秀珠安然无恙后,心中的大石微微落地,但他随即环顾四周,发现许宛如的身影并未出现,一股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猛地提高音量,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许宛如呢?!”
这一声严厉的询问让谢秀珠浑身一颤,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宛如,宛如说要帮我引开那些山贼,她独自一人朝着那边跑去……”
宋衍熠的面色骤变,心中充满了担忧与愤怒,未作丝毫犹豫,他翻身上马,如箭一般冲向山林深处,誓要找回那个勇敢的少女。
禁军的搜索行动也惊动了那些马贼,他们慌乱中彼此低语。
“糟糕,禁军都找上门来了!看来这次咱们是插翅难逃了!”
而那为首的马贼,更是面目狰狞,眼中闪烁着狠毒的光芒:“都怪那小丫头片子坏事,害得老子功亏一篑!就算是死,我也要拉她一起陪葬!给我仔细找,只要抓住她,哪怕是当作人质,也要拼出一条生路来!”
“是!”
马贼们异口同声,加快了搜索的脚步。
由于天色已大亮,视野远比夜幕下清晰,他们的寻找变得更加高效而迫切。
在另一边,宛如蜷缩在一片繁茂的树丛之中,心脏如同擂鼓般狂跳不已,她随身携带的迷药早已耗尽,如今手中仅剩下一把从先前战斗中夺下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