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玥玥一愣,随即挺直腰板,眼底闪过一丝不服输的光芒:“我留在此处有何不可?难道我连片刻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她的声音虽小,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决。
温殷旸并未接话,只是转向崔韵和,语气中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情:“那么,我和玥玥就先告辞了,希望没有打扰到崔姑娘的闲暇时光。”
崔韵和脸颊上的绯红愈发明显,声音细弱蚊鸣,透着一股娇羞:“哪儿的话,能得温公子亲临,才是我的荣幸。”
无需多言,温殷旸一个眼神,即便是心中有再多的不甘,温玥玥也只能默默跟随其后。崔韵和呆呆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头涌动的情感几乎要挣脱心扉的束缚,那份激动与期盼,让她久久不能自已。
周围传来几声带有玩味的低语:“温公子对崔姑娘的感情,还真是非同一般啊,宫中政务刚结束,就迫不及待地前来相聚,这样的场景,真是难得一见。”
“的确如此,未来的新娘,自然要有与众不同的待遇。”
“江姐姐真是好福气,让人羡慕不已。”
面对旁人的调侃,崔韵和脸颊上的红晕更深了,她害羞地反驳着:“别开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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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马车缓缓停在朱雀街的青石路上,车夫毕恭毕敬地禀报:“姑娘,已经到了。”
许崔缊蓉轻盈地从车上踏下,车夫本想等候,却被崔缊蓉温柔地劝阻:“不用了,温府离此不远,我步行回去就好,不必再劳烦你。”
马蹄声渐行渐远,许崔缊蓉独自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她在一家装潢古朴的生药铺前停下,精心挑选着所需的药材,每一种都仔细甄别,像是在为某个重要的人准备。
选购完毕,她不由自主地走向了人声鼎沸的蓬莱客栈。
客栈门前沿街热闹非凡,车水马龙,一派繁华景象,尤其是春闱将至,来自各地的读书人都汇聚于此,让京城的客栈更显得拥挤。
正当崔缊蓉犹豫是否进入客栈稍作休息时,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喜地呼唤:“许姑娘!”
她转身之间,林晗已站在面前,依然是那一袭朴素的澜衫,头发简单束起,怀中紧抱着几卷书册,显得文静而深邃。
看见崔缊蓉的那一刻,他清秀的面庞上绽放出抑制不住的喜悦,快步向前:“真是巧,许姑娘怎么也会在这里?”
崔缊蓉嘴角挂着温柔的微笑,轻声道:“不巧,我正是为了找你而来。”
林晗略显紧张,说话有些结巴:“是,是这样吗?”
片刻的沉默后,他连忙关切地追问:“之前听说姑娘身体不适,现在好些了吗?”
崔缊蓉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多亏你记挂着,已经好了许多,那服药真的帮了大忙。今天特地过来,就是要当面向你道谢的。”
林晗感到脸颊上的热度在崔缊蓉的笑容映照下愈发明显,他慌忙摇手,试图掩饰自己的局促,“真真是微不足道之举,不过区一包草药,不足挂齿,只因闻听姑娘偶感风寒,于是随意于街角药铺购得,并不敢断言是否对症下药。”
崔缊蓉的笑容犹如春日里最温柔的风,轻轻拂过林晗的心田,她的话音中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药到病除,即良药,何来不对症之说呢?”
林晗被这样温柔且充满力量的笑容深深吸引,一时间竟有些失神,旋即便像孩童般羞涩地低下了头,细声细语地回应:“那…那就好了,能派上用场,我也心安不少…”
内心深处,他却翻涌起复杂的情感,对崔缊蓉在家中的处境感同身受,满心都是对她的怜惜与疼爱。
突然间,林晗像是记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急忙从宽大的袖口里掏出一只精致的小药囊,眼神里闪过一丝羞赧和庆幸:“哎呀,差点给忘了,这是在桃林漫步时无意间发现的,想必是姑娘不小心遗落之物。”
崔缊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旋即转变为惊喜:“原来是被你拾得了,我还以为丢失了,找寻了好一阵子呢。”
林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内心暗暗责备自己没有早些将这么重要的东西归还,“若早知这药囊对您这般重要,我该早日亲手奉还,真是失礼了。”
实际上,他曾有机会请温家七姑娘代为转交,但在内心深处,他渴望能亲自再见崔缊蓉一面,哪怕只是通过这微小的物件,也能让他感受到与她之间那份隐约的联系。
崔缊蓉的笑容仍旧那么温暖人心,仿佛能融化世间所有严寒:“这个药囊是我亲手缝制的,内装安神之药。能与公子再此相遇,实乃三生有幸。公子在寒冷中为我送来了温暖,于我患病之际赠我良药,这样的恩情,无以为报,便让我以这药囊相赠,略表感激之情。”
林晗心头猛地一震,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他小心翼翼地接过药囊,如同捧着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原来如此,难怪近日睡眠异常香甜。”
察觉到自己的话似乎泄露了内心的某些小秘密,林晗急忙补救,脸上泛起了不易察觉的红晕:“我的意思是,我只是把它放在床头柜旁,并没有随身携带。”
崔缊蓉忍不住掩嘴轻笑,林晗顿时面红耳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