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越的眼底闪过一丝轻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倒是颇有胆识,这样的言论也敢直言不讳,难道就不担心一旦失败,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众口一词,皆指落仙楼为幕后黑手,难道这世人都在联手欺骗于我?”何越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与不解。
面对何越的质问,崔缊蓉的微笑显得格外温婉而深邃,“或许他们所言非虚,只是被表象所迷惑,真相隐藏在层层迷雾之后。万器阁的锻造秘技,历来为外界所觊觎,这并非什么新鲜事。何阁主,您又怎能断定,这一切不是一场精心策划,针对万器阁与落仙楼的阴谋诡计呢?”
何越闻言,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只能瞪大眼睛,怒视着面前这位从容不迫的女子,心中翻涌着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思考。
他抿紧了嘴唇,脸色阴沉,沉默成了他此刻最强烈的回应。
崔缊蓉则静静地观察着何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耐心等待着。
“何阁主,您意下如何?”崔缊蓉的声音温柔却坚定。
何越的脸上交织着犹豫与决绝,片刻的挣扎之后,他仿佛做出了某个重大的决定,“我并非相信你的说辞,只是想为我的手下找到真正的凶手。”
“但,如果你企图欺骗于我,后果将是你无法承受的!”何越的话语中带着警告。
崔缊蓉面对这番狠厉的言辞,面容依旧平静,“那么,就请何阁主带我去查看那些遗体吧。”
虽然心中充满了不情愿,但为了寻求真相,何越还是带领着崔缊蓉与姜臻,穿过曲折的小径,来到了后山。
那里,几座新堆砌的坟冢孤零零地立于寒风中,每座坟前都竖着一块简陋的木牌,上面刻着逝者的姓名与离世的日期,显得格外凄凉。
崔缊蓉踩着满地的纸钱,脚步坚定地走向一座坟墓,她卷起袖子,与何越并肩开始挖掘。
泥土之下,一口陈旧的棺材逐渐显露。
何越一边清理棺材上的泥土,一边不无讽刺地说道:“事先说明,他们下葬时已是伤痕累累,时至今日,只怕早已化为一堆腐骨。”
“你看起来娇生惯养,像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见到那种惨状,不怕惊吓过度?你真的确定要看吗?”何越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
崔缊蓉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她的经历远比外表所展现的要复杂得多,战场的残酷与生死,早已让她对死亡有了不同的理解。
见她如此坚决,何越咬紧牙关,用力掀开棺盖,一股腐败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然而,棺内的情形却出乎意料,尸体保存得相对完好。
“还好是冬季,减缓了腐败的速度。”
何越低声说道,同时带着一丝挑衅,“那么,就请小姐施展你的手段吧,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能让死者‘开口’!”
崔缊蓉走上前,仔细审视着尸体,眉头渐渐紧锁。
尸体的状态异常,中毒与腐败理应导致皮肤松弛,但这具尸体的皮肤却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紧绷状态。
她沉吟片刻,从袖中取出一小瓶药粉,轻轻撒在尸体之上。
何越疑惑地望着这一幕,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尸体上时,不禁瞳孔骤缩——那撒在尸体上的白色粉末竟开始自行蠕动!
“快退后!”崔缊蓉突然大声喝道。
两人迅速后撤,只见一只令人作呕的虫子从尸体的腐肉中缓缓爬出,似乎在寻找新的宿主。
崔缊蓉手指微动,一道银光闪过,一根细针精准地刺入虫身,那虫子立刻僵直,翅膀无力地震颤,发出细微的嗡嗡声。
确认虫子不再构成威胁后,她沉声道:“这是边疆特有的食腐蛆,只有边疆人才能驾驭。姜楼主显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何越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只不断扭动的食腐蛆,低语道:“这恶心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恶的边疆人!”
“看来何阁主已经有所觉悟了。”崔缊蓉淡淡说道。
“若非你今日揭露了食腐蛆的存在,我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何越咬牙切齿,“边疆人曾来万器阁,提出高价要求我们为他们打造兵器。”
“彼时边疆战乱不断,我断然拒绝。他们虽然不满,但离开后并未采取报复行动,原来他们是在暗中布局,企图借我们的手互相残杀,让万器阁与落仙楼结下梁子,他们则坐收渔翁之利!”
何越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姜臻,语气慎重,“是我错怪了姜楼主!”
他满怀歉意地向姜臻鞠了一躬,姜臻连忙扶住他,“误会得以澄清便好,边疆人的势力早已渗透进中原,许多门派都未能幸免于他们的拉拢。”
“落仙楼亦是如此,只是未曾想到他们会使用如此狡猾的计谋,是我低估了他们的手段。”
何越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区边疆小部落,竟敢如此嚣张!”
崔缊蓉语气平和,“因此,我来找何阁主,正是为了边疆之事。近期边疆频繁侵扰边境,百姓生活困苦,朝廷已决定出兵征讨。”
“如果万器阁能够为前线的战士们提供合适的武器,无疑将极大地增强军队的战斗力。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