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即便治疗无效,皇后也会视赵娴儿为善举。
而她的无能则被凸显,反倒是赵娴儿收获赞誉无数,自己落得个尴尬境地。
崔缊蓉面容依旧平静无波,步伐坚定地迈向宋衍熠的卧榻,伸出纤细的手指搭在他腕上,为其把脉。
皇后满含焦灼与期望的目光紧随其后,而赵娴儿则在一旁轻声慰藉皇后。
声音温柔如蜜:“娘娘放心,一切交由崔姐姐处理即可。”
崔缊蓉装模作样地完成了诊断步骤,对于赵娴儿的过分赞誉,心中虽有波澜,面上却不动声色。
随后,她取出一支银质针灸器具。
精准刺入宋衍熠几个至关重要的穴位,宋衍熠的身躯随之发出细微的呻吟。
紧接着,不待旁人反应,她已果断撬开宋衍熠的唇齿,将一粒乌黑的药丸塞入他的口中。
皇后忧虑丛生,急切询问:“缊蓉姑娘,你给衍熠服用的是何种药物?为何衍熠的面色愈发苍白,似乎痛苦加剧?”
此时的宋衍熠,面色几近透明,眉头紧锁,仿佛正被噩梦纠缠,不得解脱。
再次细致探查宋衍熠的脉搏,崔缊蓉面容凝重,对着皇后沉声道:“娘娘,太子殿下如此憔悴,恐怕是回京后思虑过甚,导致身体无法承受其重。”
“我本意图通过精妙的医术引导,疏通太子殿下体内滞留已久的郁结之气,以期唤醒那沉睡的灵魂,然而探查之下,发现那些郁气仿佛冬日里凝固的江河,早已深深堵塞了殿下脆弱的经络通道。要想让太子重焕生机,这无疑是一场艰难至极的挑战。”
皇后闻讯,眼眸中焦急之色一闪而过:“缊蓉姑娘,无论何等需求,但说无妨,本宫即刻差人办理,务必确保万事无忧。”
面对皇后的迫切,崔缊蓉眉宇间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忧虑,而一旁的赵娴儿则温柔以对,试图用自己的话语为好友分担:“崔姐姐,若是有用得到妹妹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我必不遗余力。”
“此番重任,确乎非赵妹妹莫属。”
崔缊蓉眼神坚定,凝视着赵娴儿,
赵娴儿感受到那份重量,心下不由一紧,预感事情并不简单,但碍于皇后殷切的目光,她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声音略显颤抖地回应:“崔姐姐,请直言相告。”
崔缊蓉面色凝重,缓缓道出了实情:“太子殿下长时守护陵墓,那里的寒气如同锋利的冰刃,无声无息间侵蚀着殿下的身躯。而今,寒气与郁结交织缠绕,若不能将这股阴寒之力导引而出,殿下或将永远沉眠。”
“故此,亟须一个纯净的阴性体质作为媒介,接纳并中和太子体内的寒气。遗憾的是,我虽能引导过程,却无法承担接纳的任务。环顾四周,除了赵姑娘你,再无第二人选能够胜任这份重责。”
赵娴儿手捏丝帕,手指因紧张而不自觉收紧,她的声音透着几分不确定:“接纳这阴寒之气,是否会对我的身体有所损伤?”
崔缊蓉认真地迎上她的目光,坦诚道:“不可避免会有一定的影响,寒气入体,可能会伤及根本,影响到你今后的生育。但我深知赵姑娘对太子的情谊深厚,这份牺牲,在你心中或许并非不能承受。”
“请赵姑娘放心,我与御医团队定会倾尽全力,调理恢复你的身体。”
闻言,赵娴儿脸色煞白,急切之间试图寻找替代方案:“世上拥有纯净阴性体质者应不止我一人,容我即刻为崔姐姐寻觅。”
正当她欲踏出房门,崔缊蓉看似不经意地触碰了宋衍熠的手腕,宋衍熠蓦地口吐鲜血,这一幕令皇后惊惶失措,连忙上前照拂。
崔缊蓉的话语沉重:“太子殿下情况危急,只怕等不到赵姑娘找到他人,殿下便已无力回天。”
“赵姑娘,拖延不得了。”
在崔缊蓉的连声催促下,赵娴儿的脸色愈发沉重。
她未曾预料,救助宋衍熠竟会如此直接地关联到自身,心中五味杂陈。
原本,她只打算以陪伴皇后为由,静待机遇降临,如今却要以牺牲子嗣的可能,换取宋衍熠的安康,这让她如何甘心情愿!
犹豫之中,赵娴儿的步伐凝滞。
崔缊蓉心知其意,却故意以询问的口吻轻轻说道:“赵妹妹,为何还不过来?”
皇后眉头轻蹙,眼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娴儿,难道你有异议?”
赵娴儿身躯一震,连忙摇头辩解:“并非我不愿意,实是心中畏惧使然……”
皇后语气冷淡,打断了她的话:“缊蓉已许诺将协同御医全力照料你的身体,无须多虑。当前,最重要的,是尽快救衍熠。”
赵娴儿欲言又止,皇后言辞已决,再行争辩只会显得自己推卸责任,更可能毁掉多年苦心经营的形象。
再者,风险中孕育机会,这或许正是亲近太子的最佳时机。
她暗暗咬牙,双手紧握成拳,强压下心头的波澜,毅然向崔缊蓉走去。
崔缊蓉轻柔地展开一抹敷衍式的宽慰之言,语气温和而又带着几分不经意:“赵妹妹,切莫太过忧虑,当我引导那阴寒之气缓缓流入你的躯体时,自当万分谨慎,兴许这过程并不会对你柔弱的身躯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