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想将他置身于危险之中吗?
最可笑的是。
当年送走他的原因,还是因为一个老秃驴的话。
那老秃驴说什么,他傅凌潇乃是灾星转世,若是一直留在傅家,早晚都会害得傅家家破人亡。
故而父亲他们,在第二日,就派了一队人马,把他送去了江南。
还对外宣称,他是跟母亲去上香时,不慎走丢了。
笑话!
五岁早已是开始记事的年纪,他若当真是走丢的,难道还能找不到归家的路?
思绪收回,傅凌潇活动了一下胳膊,“对了,钱莱那边如何了?”
提及钱莱,杨钦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公子不提,奴才还差点忘了,钱莱说,他今日刚到京城,还没有与他的那位好友见上一面,所以他想先回去看看,也好知会一声,他已经找到活计的事了。”
“钱莱的伤势也没什么大碍,医师说,休养十日便能恢复。”
傅凌潇微点头,“那就给他支五千两的银票,让他买点什么吃的用的补补身子,休养的这期间,他也不用特意来傅家。”
杨钦挑眉道:“那公子,奴才今日也特别辛苦,您看您是不是?”
“你很穷?本公子名下那么多产业,都有你的一份,你不比那个钱莱富有?”
好吧。
他确实不差钱。
可谁又会嫌银钱多啊!
杨钦将这话给憋回了肚子里去,“那奴才这就叫个人,把钱莱送回去。”
林府。
时辰早已到了申时,林慕之刚下了马车,便看向老管家,“张伯,让人去通报钱莱吧,叫他去正厅等我。”
男子身形清瘦,却也挺拔如松。
长得面如冠玉,眉目如画。
嗓音温润的如同一块暖玉那般。
张伯蹙眉,“家主,钱公子自出府了之后,至今都还没回来。”
还没回来?
林慕之脚下的动作顿了顿,“他出府做何?”
张伯一早就来国子监,知会了钱莱的事。
但他不知道,钱莱还出府了。
“去置办衣物,晌午那会儿,钱公子用完午膳后,在花园里待了会儿,老奴当时就喊了他一声,他就一不小心摔进池塘里去了。”
张伯想到此事,便有些许哭笑不得,“老奴当时还说,叫个丫鬟出去给他置办新衣裳,哪料钱公子一直坚持着,想亲自去,还找老奴支了十两银子。”
谁知道这一去,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也不知是出事了,还是贪玩。
“派人出去找吧,京城这个地方,虽是极少发生劣性事件,但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放心吧家主,老奴已经派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能有消息了。”
钱公子也知晓家主申时散值。
估摸着也快回来了。
的确,现在钱莱就在回林府的路上。
他躺在宽阔的马车内,手里还紧紧攥着五千两的银票。
回想起临走前,杨钦对他说的话。
他就只觉心下感慨万千。
万万没想到,表面看着那般不好惹的傅二公子。
竟是这般的和善。
他明明啥事都还没开始做,就只跟周华打了一架。
傅二公子就给了他五千两银票。
还说休养的这段时日,就不必再去傅家了。
真好啊。
能待在这样的人身边,也是三生有幸。
“钱公子,林府到了。”
马夫将马车停好了之后,便将钱莱扶了下去。
恰时,张伯出来了,看到满脸伤痕的钱莱后,他吓了好大一跳!
“钱公子,你这是?”
看着小跑着过来的老人,钱莱下意识就伸手挡住了自己的脸。
“那个,那个张伯,您跑慢些,我没事的。”
张伯赶紧道:“快来人,将钱公子扶回院子!再出去请位医师!”
闻言,两个仆从便从马夫手里,接过了钱莱。
“这位老伯不必再请医师,钱公子的伤势,我们家二公子已经请医师看过了。”
马夫说着,便将两个包袱递给了张伯,“这是钱公子的东西,这是钱公子接下来所需要用到的药物。”
二公子?
“敢问这位小兄弟,你们家二公子,尊姓大名?”
马夫对上他疑惑的目光,道:“老伯有何疑问便去问钱公子吧,在下不方便多说,告辞。”
也就是这时,张伯才发现,这个马夫气质出众。
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下人!
张伯满脑子的疑问,故而送走马夫后,便赶紧回了府。
他追上了钱莱三人,问道:“钱公子,方才送你回来的人,是何人?”
“是傅家的人。”
傅家……?
京城就一个傅家,那便是太尉府啊!
“钱公子你!你怎么会跟太尉府扯上关系?”
钱莱眼皮子一跳,“说来也是一个巧合,对了张伯,林慕之回来了吗?”
“回了回了,方才家主还在问你呢,知晓你久久未归,很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