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会儿,眼看要中午了。
张玉斧就带着老婆孩子在路边找了个小摊位,要了两碗羊肉汤。
张桂兰的汤连盐都没放,不知道味道咋样。
吃完饭张玉斧就到卖肉的摊位前指着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喊老板。
“老板,这块给我称称,看看多少钱。”称了几斤肉,又买了一些大筒骨,准备回家给张桂兰炖汤。
到家把车停好后,他抱起已经睡着的小冬青,张桂兰则提着买来的年货放到堂屋。
张桂兰和张母说了声在街上吃过饭了,三人一起回到了屋里。
张玉斧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捧着一杯热茶,茶香袅袅升起,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眼看张玉斧眼皮往下耷拉着要睡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几位狐朋狗友在门口大声嚷嚷。
“哎,玉斧,走啊,去玩去啊,今天老地方,快过年了,咱们兄弟几个好好乐呵乐呵!”
张玉斧眉头微皱,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妻子张桂兰,张桂兰眼神中透着一丝犹豫和不安,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敢开口。
他站起身来,拍拍手上的灰尘,微笑着对朋友们说道:“今天就不去了,家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呢。你们玩得开心点,改天我请你们喝酒。”
“哎呀,玉斧,别扫兴啊,难得大家聚在一起。”一个朋友不死心地劝道。
张玉斧摇摇头,“真不行,今天还有正事要办。你们先去吧,下次,下次一定。”
几位朋友见劝不动,也只好作罢,嘟囔着离开了。
张桂兰轻轻松了口气,“玉斧,谢谢你。”
张玉斧温柔地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没事,桂兰,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今天我真有正事,我要去干爹家打听分地的事情。”
说罢,他从柜子里拿出两包烟,装进口袋,便匆匆出了门。
干爹正在院子里劈柴,见到张玉斧,放下手中的斧头,笑着招呼张玉斧进屋。
“斧头儿,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张玉斧恭敬地递上烟,“干爹,今天来是有事想请您帮忙。”
干爹没接张玉斧的烟,而是从边上拿出一张纸,开始卷烟,卷好之后用嘴唇一泯,点燃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
“有好烟收起来,以后出门办事了用,你爹我抽这个抽习惯了,说说,找我什么事?”
“干爹,您知道现在村里在分地,我想问问能不能把我儿子的地也分到我地边上。”
干爹皱了皱眉,沉吟片刻:“上次分地闹了一通,我听村长说这次打算抓阄分,再说你边上的地有个坟园子,里面有四座坟,你要了干嘛?平白少打几十斤粮食。”
“这不是看那块地离家近嘛,您也知道,这小冬青还小,家里离不了人,地离得远了到时候收麦子不好弄。”
“斧头儿,你看这样行不行,虽然是抓阄,但除了你边上那块地,这次拿出来分的地块都是好地,你到时候看谁拿到你边上那块地了,你现场拉着他找村长换换就行了。”
“这主意行,谢谢干爹。还有一件事,干爹,我想开了春就在东头盖房子,您带着我去给村长说说?”
“现在盖房子不便宜,今年砖头又涨价了,五分钱一块,想盖几间小平房也要几千块钱呢,你要是早两年,三间大瓦房也就两千块钱就能盖起来了,走,我带你找村长说说。”
村长有个施工队,每到农闲就会带着去洛阳工地上上班,由于张玉斧是个二流子,村长每次都不带他。
这见到张玉斧来了,满脸不高兴,以为老队长带着他来求自己带他出去打工呢。
进了门干爹直奔主题:“村长,我儿开春打算盖新房,找你看看要多少钱。”
一听张玉斧说要盖新房,村长立马掏出香烟递过来。
张玉斧详细说了自己的计划。
他要盖个四合院,还要在后院建一个猪圈。村长算了算,大概需要小一万块钱。
忙活了两天,终于到了年三十。
张玉斧一大早就被老爹喊了起来贴对联。
老爹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卷红纸,对联上写着“春临大地百花艳,节至人间万象新,横批:万事如意”。
张玉斧爬上梯子,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将对联贴在门框上,红纸映衬着白墙,显得格外喜庆。
下午,好兄弟来找了张玉斧,今年轮到他家去喝酒了。
村里几个亲近的年轻人都有自己的圈子,每年轮流坐庄,轮着去各家喝酒吹牛。
张玉斧拿起两瓶早就准备好的宋河,往好兄弟家走去,由于这几年他一直在瞎胡混,已经很久没和好兄弟一起喝过酒了。
到了好兄弟家,一看来的都是堂兄弟,大伯家的两个和三叔家的一个,一群人围坐在煤火炉子旁,喝着酒,聊着天。
张玉斧的大伯不是爷爷亲生的,是张家寨二当家张油头的儿子。
张玉斧的爷爷和二当家的张油头是过命的交情,
由于二当家的带人出门买粮的时候遇到了鬼子扫荡被害了。
张玉斧的爷爷就把他唯一的儿子过继到了自己这里,一直也都当亲儿子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