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斧喊了跑到办公室和嫂子客套的父母出来,摇响手扶车,等二老在车上坐稳后,就往家的方向驶去,农历十一月的风,刺骨的冷。
到了家,张玉斧先把车停在院子里,小心翼翼地抱起张桂兰,防止她吹了凉风落下病根,把老婆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然后才松了一口气。
张母一到家,就迫不及待地抱起孩子,要打开看看孩子的小雀雀。
张玉斧连忙拦住她,“妈,天冷,孩子还小,别让他着凉了。”
张母虽然有些不满,但也知道儿子说得有道理,只好作罢。
张玉斧把儿子放到老婆怀里,走到一旁把煤火炉子捅开,又小心地把窗户开了一个缝,防止一氧化碳中毒。
这年月因为这个出事的可不少。
张桂兰躺在床上,看着张玉斧忙前忙后,心里有些感动,但更多的是对张玉斧今天表现的疑惑。
她不明白这个平时懒散的丈夫,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体贴,难道因为自己给他生了个儿子?
她轻声问道:“张玉斧,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没怎么呀?怎么,这样不好吗?”
她勉强笑了笑,说道:“好,很好。”她还有句话没说出口,“要是一直这样,那就更好了。”
张玉斧看着老婆点点头没再说话。
他知道,重生给了他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浪费时间和生命,不能再让老婆孩子过上辈子那种被人戳着脊梁骨的日子了。
第二天一早,张玉斧早早地起床。
他走到西屋里拿出五六个鸡蛋,走到厨房,打算给张桂兰煮几个红糖鸡蛋做早饭。
听到动静的母亲从东屋走了出来,走进厨房看到张玉斧正要把鸡蛋放到锅里,连忙阻止。
“太浪费了,谁家好人一顿饭吃六个鸡蛋啊,两三个就行了。”
“娘,桂兰刚生了孩子,昨天晚上也就喝了点红糖水,吃了一个鸡蛋,扛不住的,这会估计饿坏了,多吃点才有奶。”
张母听了儿子的话,心里虽然有些不情愿,只是哼了一声,转身回了东屋。
张玉斧继续忙活着,在锅中加上二两红糖,把鸡蛋煮好后,端到妻子的床边。
张桂兰看着这碗热气腾腾的红糖鸡蛋,心里一阵温暖。
“张玉斧,你...。”
张玉斧笑了笑,把碗递到她手里,“快吃吧,吃完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现在想得再多也没用,张桂兰点点头,低头开始吃起鸡蛋来。
张玉斧则走到另一边,抱起孩子,轻轻哄着。
上一世大儿子出生时,自己打开包裹一看他后腰上长了一撮毛,活像个小尾巴,自己老娘在边上一撺掇,自己就打算扔了他。
后来老婆又是哭又是闹的才留住,但从那开始自己和父母从没抱过他。
原本大儿子很聪明,虽然因为营养不良,到了一岁半才会说话,但自从会说话,孩子的聪明劲儿就像开闸的洪水一样。
三岁就能背诵千字、文百家姓和乘法口诀了,小时候考试基本都是满分。
本来长大也该是个有出息的,但12岁那年在学校发了高烧,烧到了40度,老婆当时让自己去学校接他送到医院去。
自己觉得小孩子烧烧没多大事情,就中途跑去打牌了,直到夜里回家才知道,由于高烧,儿子烧昏迷了,被老师背着送到了医院。
好了以后儿子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很活泼有礼貌的小孩,变得开始沉默寡言,成绩也是一落千丈,墙上的奖状永远停在了初中1年级。
正反思着自己上一世的张玉斧没注意到走到身边的张母。
“斧头儿,发什么愣呢,出来,我和你说件事。”
“哦,好的,娘。”
说罢张玉斧把孩子递给了妻子,随母亲出了屋,走到了院子里。
“斧头儿啊,桂兰这一次到医院生孩子可没少花钱,我和你爹商量了下,反正桂兰胃口不大,这亲戚朋友送的这么多鸡蛋和礼品啊,她也吃不了。
等会儿你拿到集上去卖了,回来把钱拿给我,我给你存着,到时候好给你们起新房子。”
张玉斧本想矢口拒绝,但一想到自己母亲的为人,就说道:“行,娘,都听你的。”
说完了话,张玉斧走进屋里,把门关上防止风雪吹进来。
“娘找你干啥?”
张桂兰双眼有些发红,直直的看着张玉斧,刚才张母的话她都听到了,毕竟窗户上就一层塑料纸,不隔音。
“嗯,你别管了,好好坐月子,有我呢!”
张桂兰听他这么说,无力地躺了下去,抱着怀里的儿子,双目无神的直愣愣的看着房梁,没再流泪,也许是已经流干了吧。
张玉斧走到车库,把手扶车开出来,把架子车挂到后面,开始从西屋往外拿鸡蛋和红糖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营养品。
边拿边挑选,好东西留下来,没啥营养的都收拾了,收拾了满满一架子车。
收拾好后,打开大门,开着就往镇上去。
“这老张家真是不当人,这大儿媳妇刚生产,就把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