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臂传来阵阵疼痛,如撕心裂肺一样。 裴父疼得面容扭曲,口中的话更加粗鄙难听。 “你就和你那个妈一样,没良心。我告诉你,等我找到那个……啊!疼疼疼,滚你妈的裴晏,我警告你……” 一声惊呼自裴父喉咙溢出,他疼得说不出半个字。 两只手臂同时脱臼,揪心的疼。 他趴在地上,仰脸望去,依稀看见模糊的一道影子。 裴晏一脚踩在他手背上,少年目光阴沉冷静,似丛林中危险程度最高的野兽。 眼眸漆黑,没有半点的情绪。 裴晏声音透着阴冷,如缀了寒冰一般。 少年面色沉着淡漠,踩在男人手背上的脚轻轻用力。他自幼习武,自然是知道哪个穴位最痛。 只一脚,男人立刻觉得锥心的疼,他半张脸趴在地上,右手上前,试图掰开裴晏踩在自己手背上的脚。 “我是你爸,你不能这么对我……” 裴晏再一次用力一踩。 裴父疼得龇牙咧嘴,连声求饶:“裴晏裴晏裴晏,爸错了,是爸对不住你,爸不该拿你的奖学金……” 落在手背上的脚终于抬起,裴父长长松一口气,然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疼痛。 裴晏踩 得更用力了。 血色瞬间从裴父脸上褪去,裴父一张脸惨白如纸,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心里将裴晏骂上上前回,脸上却不敢显露分毫。 裴父好声好气陪着笑脸,说话低声下气:“裴晏,爸真的错了,你就原谅爸这一回……” 裴晏懒懒抬起眼皮:“你刚刚说,你想去找谁?” 装孙子这事于裴父而言可谓是易如反掌,信手拈来。 他半趴在地上,用力抽了自己几个耳光:“没、没谁。爸就是吓唬你的,爸的胆子你不知道吗,就这么大,哪敢去招惹大人物。” 裴晏目光冷漠,显然是对裴父的讨好不屑一顾。 裴父笑呵呵摆出笑脸,从地上爬起:“你放心,爸这就回去,爸不打扰你学习。” 预备铃打响,再不回去,恐沈鸾又得起疑。 裴晏没再朝裴父投去半个眼神,抬脚欲往教学楼走去。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裴父抄起一旁草丛中园林工人用了一半的铁铲,狠命朝裴晏后脑勺砸去。 “小杂种,我让你狂!” 一声惨叫声响破云霄。 …… “那是警车吧?我们学校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连警车都出动了?”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怎么还有救护车?不会是高二有人心里压力大想不开吧?” “不会吧,我们这一栋都是高二楼,要是真的是高二,不可能这么风平浪静。” 窃窃私语不断,众人趴在窗口往外望,目光在楼下逡巡。 只可惜看到的,只有一众黑乎乎的后脑勺。 显而易见,楼下的人也在吃瓜。 任课老师拿着课本,将趴在窗口的学生一窝蜂赶回教室:“看什么看什么,都高二了还有闲心关心别的?” 一众学生灰溜溜回教室,临走时还恋恋不舍往外走,静仪隐在人群中,看着沈鸾空着的位置若有所思。 沈鸾刚刚还说有事去找郑主任,结果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静仪忧心忡忡,又往外看了一眼。 …… 光洁透亮的医院内,消毒水的气味在空气中蔓延。裴父仰躺在床上,对着警察哀嚎不已,他想都想到,自己会被裴晏反将一军。 “警察,你相信我,这都是那小子打的。我是他爸,我打他天经地义。” 做笔录的警察停下笔,目光冷静望向裴父:“谁告诉你打孩子天经地义?” “我、我……”裴父心虚别过脸,喉咙滚了好几回:“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看我腿上的伤。” 当时躺在学校,他还以为自己的腿快要断了。 裴晏这小兔崽子,下手是真的狠。 一门之隔,裴父鬼哭狼嚎的声音不时传出。 沈鸾偏过头,看了对面的裴晏一眼。 当时她担心裴父在学校闹事,第一时间跑上楼寻郑平,调了监控。一行人匆匆往体育室赶,待看清眼前的一幕, 沈鸾险些吓一跳。 她从未见过裴晏那样阴狠的一面。 少年单手握拳,砸在裴父脸上的拳头没有半点收敛。 日光洒落,光影照不见的地方,少年一双黑眸晦暗不明。